但与此同时,黑白双子之间,那种隐于棋子交汇中的逼仄锋芒也一并呈现出来。
姜映晚看了眼他落子的地方,半循着平时下棋的感觉,半根据这几眼观察的棋盘走势,在棋盘中央偏向左上侧的位置落了一子,将旁边两枚将死的白棋带活了起来。
裴砚忱像是真是找不到人对弈来拉着她下棋的。
从落子开始,他便没再跟她说话。
安静的书房中,只有黑白双子交错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就在姜映晚大半注意力都放在这盘棋局上时,随着黑子落盘声,冷不丁,听到他问了一句:
“这么快就要与容家定亲,姜姑娘是着急离开裴府吗?”
极静的书房中,他这一声问的毫无征兆。
姜映晚指尖捏着的白棋惊得险些砸在棋盘上。
她下意识抬头,目光从棋盘上离开。
却在刹那间,与他视线相撞。
姜映晚指尖紧了紧,借着落子的动作,不动声色错开视线,脑海中掠过他方才问的那句话,短暂顿了一顿,她语色如常地说:
“裴府待我照顾颇多,更是样样周全,与容家定亲,只是因为我心悦容公子。”
裴砚忱黑眸垂覆,扫了眼她落子的地方,继而在棋盘中接着落下一枚黑子。
他神色极淡,几乎看不出情绪波动。
姜映晚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
没曾想黑子落下后,他又问了一句:
“那喜欢他什么?”
姜映晚呼吸微停。
她和裴砚忱之间,虽然近段时日见面挺多,但正儿八经好好聊过的话题其实很少。
尤其涉及这种姻亲之事,从前更是从未有过。
他莫名问这种与婚事相关的话题,姜映晚一时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她垂眼扫向棋盘,棋盘上黑子走势越发凌厉,隐于暗中的锋芒也无端多出几分说不出的逼仄。
黑子气盛,白子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