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说,男人对于孩子,在还没出生时是没有多大感觉的,以前裴初夏无法理解,自己怀孕了,她才渐渐感受得到,楼铭在乎孩子,但他对于孩子只是有一个大致的概念,因为孩子没有出生,他无法有太多对孩子的憧憬。
不像她,从怀孕开始,那种母子连心的感觉就很是强烈,哪怕她是一个心大的母亲,也依旧如此。
“现在裴氏集团也是问题多多,暂时我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的儿女情长,我目前能做的,便是将裴氏集团稳住,在将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裴初夏说着,想到医生给裴老头下的病危通知书。
她很清楚的知道,裴老头怕是撑不了太久,到时候裴老头一出事,入殓,出殡等等她作为女儿都必须得出场,否则会受人指嘀,但她如今大腹便便,她担心会出事,也怕那对母女两借由她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
到底,她和楼铭名不正言不顺,这孩子如今是没有名分的。
“孩子现在几个月了?”颜向暖听着裴初夏说的话,心里叹息一声,开始询问裴初夏孩子的问题。
关于楼铭,裴初夏怕是自己都理不清楚思绪,也更加没有答案,颜向暖即使追问,怕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快七个月了。”裴初夏顿时又温柔许多,抬手轻轻抚摸着肚子,笑得很开心:“之前做了四维,孩子长得很像他。”
“有考虑过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吗?”颜向暖支持裴初夏的决定,却也并不希望孩子挂上一个私生子的名号,纵然楼铭有千般不好,可他是孩子的爸爸,他有义务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和童年。
“其实现在婚姻没多少保障,是不是婚生子也没有那么重要,要出轨的男人,结了婚照样出轨。”裴初夏摇头说着,心里很是茫然。
她也很迟疑,也有些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她和楼铭的关系就像是打了死结一样,越缠越解越死。
“你得替我干儿子想想。”颜向暖说着,伸手摸摸裴初夏的肚子。
裴初夏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有感应一样,微微踢了踢小脚,颜向暖感受到孩子有力的踢蹬,勾唇笑。
“我是干妈妈哦!”颜向暖轻声问候着,然后抬头看着裴初夏:“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没有。”
“小名小熊猫吧!”颜向暖开口。
“好。”裴初夏对此没有意见。
“小熊猫,你要乖哈。”颜向暖笑:“本来还想着,如果是女孩就给小竹笋当媳妇儿,看来小竹笋只能多了个弟弟。”
裴初夏好笑的看着颜向暖,用随意居家的话语安抚她的内心。
“对了,这是我亲手制作的护身符,你随身带着。”颜向暖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随手从口袋中拿出三个折叠好的符咒递给裴初夏。
“好。”裴初夏欣然且郑重的将东西收下。
她知道颜向暖会给她的都是好东西,出于信任,裴初夏对颜向暖深信不疑,知道颜向暖既然会把护身符给她,想必是她有用得到的地方。
“另外,伯父入殓那天告诉我,我去陪着你。”颜向暖看出来了,裴初夏的面相上显示了裴父将逝世,而裴初夏在裴父入殓的时候也会动了胎气。
颜向暖既然知道那头有事情要发生,而裴初夏如今也七个多月的身孕,一旦动了胎气就很危险,她不放心,所以便叮嘱裴初夏一句。
“……向暖,你是说裴老头确实没多少时间了对吗?”裴初夏一听颜向暖这话,更加确定了裴父的命运。
“嗯。”颜向暖没有隐瞒:“你等会晚上去医院陪陪伯父,尽量送他最后一程。”
有一句俗话叫,阎王叫你三更死,绝对不会留你到五更,假如说,裴父是遇到天灾或者人祸,颜向暖会提醒裴初夏使其避开,但裴父重病,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裴父如今也拖了一年半载,现在大限将至,颜向暖就是心有余也力不足。
又不是神仙,她没有那么大本事可以控制别人的生死,所以只能告诉裴初夏,希她不会错过这人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纵然那个男人在年轻时有千般不是,可在生死离别面前,所有的对错都该被原谅,一切都将随着生命的终结而逝去。
“今晚?”裴初夏有些微的难过,心里跟着狠狠揪了揪。
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尽管知道他没多少时间,却没有想到,还是有些猝不及防,而那个人说到底也是她的父亲,即使有诸多不满,却也改变不了事实:“暖暖,会不会搞错了……”
“初夏,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躺在病床上也不短了,对他而言未尝不是解脱。”裴父行动不便躺床上这么久,即使曾经是王者恐怕也会渴望解脱。
而颜向暖也是知道,裴初夏和裴父之间没有多少深厚的感情,所以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我明白。”裴初夏沉默半响后点头。
裴老头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虽然有护工,但这般活着确实也是痛苦。
啪嗒,就在颜向暖和裴初夏在聊天的时候,裴初夏因为裴父的事情,多少表现得有些伤感,可这时,公寓的门却从外面突然被打开,紧接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楼铭就走了进来,浑身气息很是冰冷。
以前颜向暖见过楼铭几次,从未觉得楼铭有这么的冰冷,第一次见的时候,只觉得对方是个烂人,第二次见刷新了印象,发现在那个放荡不羁的外表下,竟然是一个可以与靳蔚墨匹敌的男人,第三次则是耍花腔玩无赖的招数。
每一次见到楼铭,颜向暖感觉都不尽相同,但这会看到楼铭昏沉冷气压的走进来,颜向暖忍不住皱眉,楼铭好像变了许多,变得颜向暖都不适应的那种。
而裴初夏原本还算是温和的眼眸在看到楼铭的是一刹那,瞬间就冷漠下来,那种阴郁的气氛颜向暖都感受得十分清楚,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