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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天在水（第2页）

“所以，给本王下这‘天在水’的人，要的并不是本王的命。”

谢瀛洲注视着手帕上的那抹淡青，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王爷……”青芒极其难过地唤了他一声。他和王爷相识多年，相交莫逆，自然明白以他的骄傲，是宁可堂堂正正地死，也不愿意变成傻子或者疯子。谢瀛洲没有回应，只是起身缓缓地将衣裳穿上，直至整理地一丝不苟，这才平静地转身询问。“请问周大夫，我还有多少清醒的时间？”

周郎中直言不讳：“原本最多一个月，如今嘛，只要不特地刺激那只小虫子，大概还能多两个月。”

“王爷，我们这就启程去西南吧？”

青芒急切地道。周郎中却立刻泼冷水：“这天在水最后一个阶段需要在终年不化的雪线之上才能培育，你去乌岭寨那个鬼地方有屁用。”

青芒毫不犹豫地道：“那我们就去雪峰上找。”

周郎中却翻白眼：“这天在水至少已经进了这小子的脑子一年了，那培育之人难道还会留在那里等你们过去报仇啊？”

“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希望吗？”

青芒神情蓦然激动了起来，“王爷为大齐出身入死，立下多少不世功勋，不应该落的这般结果。”

周郎中却是冷笑：“自古又有几个功臣能善始善终的？”

“可王爷才二十一岁！”

青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而后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本又用布帛又用油纸包起的书籍，拼命地翻了起来。那书籍本已相当破旧，他平日里都珍视如宝，此时却直接翻破了好几页都顾不上。“青芒。”

谢瀛洲伸手按住他的手，“不必如此。”

青芒抬头，眼中血丝翻涌：“可我不甘。”

“我也不甘。”

谢瀛洲淡淡地道，“但如今不是还有三个月吗？虽说这时间是仓促了些，却也可以做很多事了。”

“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青芒却固执地道。看着他执着的模样，谢瀛洲蓦地笑了。他的五官本就偏冷峻，又常年不苟言笑，更是犹如万年冰川一般亘古不化。如今这一笑，虽然只是唇角微微扬起，却瞬时如日照金山一般动人心魄。可惜这景色虽美，却比昙花一现还要短暂，那么耀眼的金光很快就又恢复成凝固的冰雪。“周大夫，这蛊毒会通过肌肤之亲传给女子吗？”

周郎中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这天在水作用的是宿主的大脑，除非旁人在你发狂的时候，直接饮你的眉间血，否则虫卵不会入体。”

“那便好。”

谢瀛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