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杨玉真!《太乙经》就在他身上,夺过来!”
杨玉真一行人且战且走,在桐柏山茂密的山林间穿梭,身后那群黑衣披发的人手持各式兵刃杀了过来!对方人多势众,为首的一个银色抹额的高大汉子尤其武功极高,连杨玉真都打不过,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来的。
十几个人玩命的跑着,穿梭山林荆棘里,袍子早就不知道被荆棘割成了什么破烂,手臂上都是一道道口子,鲜血时不时就蹭在灌木枝叶上,追兵根本就甩不掉。
“师傅,我们有四个师弟没跑出来……”李瞳上气不接下气道。
杨玉真一边跑一边道:“救不出来了……他们足足上百人!”
“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杀我们?”李瞳问道。
“披头散发的,是清源教的人,他们为了《太乙经》而来!”
“我们怎么办?”
“往山下跑!”杨玉真是真没办法了。
钟离观这帮人舍了命的往山下跑,跑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在山下一处河沟旁甩脱了追兵,一点人,又少了几个,满打满算就剩下十个人了。
十个人气喘吁吁,个个脸上,手上都是被荆棘割开的口子,有些还头上有包,也不知撞到了树还是岩石撞的,极其狼狈,十个人在河沟边拼命的灌水,洗脸,然后躲在石头凹里看山上,看还有没有下来的同伴,可同伴没看到,黑衣人们又冲了下来。
“跑!”杨玉真一声令下,十个人都顾不上身上的伤,再次跑了起来,不得不说,钟离观这帮人躲躲藏藏半年,逃命的本事却是练了出来的。
“追!”慕容熙大喊一声,上百黑衣人如潮水般追来,一路追过了旷野,农田,山丘,在桐柏山下跑了几十里,渐渐又被钟离观的人拉开了距离。
十个人跑到麻园镇外,一座庄园门前,实在跑不动了,狼狈至极,体力又耗尽的他们选择去敲门,看有没有一条生路。
开门的是一个脸上有痣的小矮子,他瞪着眼看着这群宛如要饭的人,登时便说道:“今天没做饭,去别处要吧。”说罢就要关门。
风遥上前撑住门,虚弱的说道:“我们被人追杀,求您救我们一救,行行好……”
“什么?被人追杀?”陶有金大惊,然后加大了关门的力度,喊道:“赶紧走赶紧走,小哥我可不想被你们连累,要死死外边去!”
李瞳慌忙撑住另一扇门,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
“不行不行……”陶有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我这又不是赈灾的地方,你们进来了,那群人连我一起杀怎么办?你们这不是害我!”
杨玉真走到风遥李瞳中间,说道:”我是钟离观彭真人座下杨玉真,你若救了我,我们日后必报!”
陶有金眼神一变:“你就是杨玉真啊?我为什么要救你啊?你不过是个丧家之犬,还什么彭真人座下,彭渐都死好久了,以为我不知道啊?”
杨玉真变了脸,喝道:“你今日放也得放我们进去,不放也得放我们进去,不然我就杀了你,夺了你的宅子!”
陶有金闻言,丝毫不慌,回头对着里边大喊道:“伊宁啊,快来啊,杨玉真这杂毛威胁我,要杀我呢?”
“让他进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喊出来,震的杨玉真等人都惊了,这声音穿透力如此之强,他一听就知,里边绝对有高手,又闻得陶有金喊伊宁名字,难道说?
陶有金大大方方打开门,背着手就往里走,看见伊宁带着白梨已经出现在廊前。
伊宁一身淡绿衫,长身立在阶上,看着这十个狼狈不堪的人,盯着其中那个最老的,问道:“汝来何干?”
杨玉真没反应过来,宋扬倒是跟见了鬼一般,手指着伊宁,慌道:“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天山玄女,师傅我们有救了!”
杨玉真一拱手,说道:“原来阁下就是天山玄女,杨某被清源教的人追杀,走投无路,还请玄女救我一救……”
“凭什么?”伊宁问道。
杨玉真一抬头,迎上伊宁那锐利的目光,是啊,凭什么?人家为什么要救他?他一时想不到理由,到底凭什么呢?
李瞳拱手道:“伊女侠,我闻沈女侠当初乃是师祖的故交,而您也是沈女侠的传人,还望看在师祖的份上,搭救我们一把……”
“彭渐啊……”伊宁拉了长长的语气,然后道:“我埋的。”
钟离观的人一怔,不知道怎么答,他们曾上过青莲山,看过彭渐的墓碑,当然知道这个事,人家在那个时候替你埋了你师祖,你还怎么好意思说看在彭渐的份上呢,真是不要脸了吗?
不要脸的宋扬道:“你当初能救董昭,为何今日就不能救我们呢?”
此言一出,钟离观的人齐齐变色。
伊宁一眼瞟过去,喊道:“白梨。”
“宁姐,我在。”白梨上前一步。
“打断他腿!”伊宁斩钉截铁般开口,手指宋扬,白梨面无表情一跃过去,宋扬慌的要死,喊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又没得罪你,你凭什么打断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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