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他迈了一步,我自知他想做什么,便叱喝,“我想看今晚的月光,我们下楼。”
“不行。”戒尘微微俯首,不怒自威。
“信不信我咬你?”吓唬地瞪着他,我也不甘示弱。
楼梯口有扇透气的窗,凉风过处,黑眸掠入暖意,温柔乘虚,我身子一软,坍塌防备,靠更近,双臂收紧,上半身爬到他耳边,红唇微启,耳
畔嘘气,真正咬了他。
戒尘猛吸一口气,胸口充盈仓惶,碰到我的胸脯。
“下楼,好不好?”玉手忽地一抓,抓住后颈,他想要脱手放下我,可是动作到一半又放弃了,他怕我站不稳,他心里想着为我好。
“耳垂好软。”舌尖缠绕戒尘的耳垂,我叹一声,“人说,耳垂圆润的男人有福气。”
受到表扬的他不喜反慌,莫说耳垂,就是整个耳后根也被我染红,其实我自己并不好受,同样烫红了脸,明明是咬他,又像是咬了自己。
唇瓣碰到下颚,我凝望他的高度,渴望他看我一眼,他不看,我偏要定定地望着。
两人陷入时空错幻。我的情,急煞不住,半点惆怅,氲之羞眸,香息迷惑。
心净不动,如是皆空。但凡一动,心欲千劫。
他动了,灵修恻隐我的俗欲,渐缓地注视我看他,看穿我的贪婪。人无贪欲枉为人。
明显感觉他的力量,来自臂弯的力量,他束缚我的身心,不尽一言,这一瞬间,我拥有的是灭世的勇气,如遭雷殛,倾注一切地凑上去,魂魄呐喊,我想吻他,我要吻他。
颊上飞红,微微张着唇,呼吸变得焦灼,他的味道包裹住我的所有感官,我在他眼中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试着靠近,他没有躲开,这是天大的鼓舞,我似膜拜的敬畏,轻啄了他的嘴,然后稍微地收缩距离,再次侵犯时,绝不放过他。
浅浅地吻着他,水润的火舌纠缠不清。我不敢睁开眼,只是双手牢牢地抓住僧袍,他不会放手,越抱越紧,直到我有点呼吸困难,像是打算中场休息一下。
“我……”睫毛潮湿了一半,许是激动的泪水,许是我们的气息侵染了彼此的空间。
刚喘口气,他俯身,低着头吻上来,措不及防,鼻尖环绕着他的沉香,心里狠狠地抽动一下。他不会吻,在我的唇上蠕动,暗藏复杂的情愫,用力地咬磨。我反咬回击,束手就擒,渐渐地平静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喉结咕噜一滑,吞并这炽热的缠绵。
时间过去很快,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到达了医院后院,反正前不久酥了六魂,被吻得昏天地暗,清醒之后,我们就坐在后院的木椅上。正对面就是圆月,已无心欣赏。
“嗯……”气氛有点薄凉,为了缓解尴尬,我哼着小曲儿。
他扭头看我一眼,我腼腆地说:“我唱歌还可以,你要不要听?”
他沉默不语,颓然静坐,我想,他肯定自责不已,却又苦于不敢说。
“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我歪着头,起了调,对着茫然的戒尘开唱,“吻在我的脸上留个爱标记。”
唱得兴起,我轻摆上半身,抛出一个媚眼,“纵然瞪着你眼睛,你不答应,我也要向你请求,决不灰心……”
戒尘从茫然到惊吓,我继续欢笑,唱出自己的心意,“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心上,让我想念你。”
怔愣的戒尘特别呆萌,我唱到最后,做了“飞
吻”的手势。
“这个就是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