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要你提醒” 赫尔莱恩勾出一记冷笑,“还是你认为这样我会放你离开。”
薄凉像是没有听到他口中的讽刺与森冷,依旧看着锦簇的花团,嘴角染了一抹笑意“赫尔莱恩,如果我要走,你拦不住”
“但我可以加诸在那家宠物店,还有所谓的东邦身上”
“他们有自保的能力”薄凉侧过头,不是没有看见赫尔莱恩的怒气,但是她也肯定赫尔莱恩伤害不了D伯爵或者东邦。“赫尔莱恩,两个寂寞的人,不会是彼此的泅渡”
所以枢才会选择了优姬,因为一开始就错了。
赫尔莱恩冷漠的没有答话,薄凉垂下眼敛,她知道赫尔莱恩的答案,他一定会要她一起寂寞,一起死去。赫尔莱恩的残忍便是对着薄凉,也对着自己。
“不过,赫尔莱恩,我总算找到我们不一样的地方了”不一会,薄凉又笑了起来,轻快的说。
赫尔莱恩不置可否,薄凉早知道他的反映,自顾自说了下去“赫尔莱恩,你看,你找不到人拉你一把就找我陪你一起堕落,而我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一个你当初带我离开的答案。然后她会放手,会看着枢幸福。
赫尔莱恩冷哼一声,终于把目光放到薄凉身上,也许是因为月光的缘故,身边的本该相看两厌,甚至憎恨的人,轮廓不自觉的柔和,冷硬倔强的线条,勾勒出花瓣的细致。心底的杀意奇迹的消散,赫尔莱恩和薄凉都不想在这样的夜晚,去葬送另一个相似的自己。
良久,赫尔莱恩才缓缓开口“展令扬在炎狼的地盘受伤了”
“你很担心?”薄凉挑眉,露出一个调侃的笑。
赫尔莱恩冷笑“我以为你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说到底,其实展令扬,曲希瑞,D伯爵,甚至东邦,都不是你心底那个胜过一切的存在。
薄凉的心缓缓下沉,她知道若是从赫尔莱恩口中得知受伤的是枢,再小她也会担心的坚持回去,可是,对东邦,她却觉得他们一定不会有事,他们一定不会希望她去。难道这就是朋友和喜欢的人的区别么?
为了枢,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被牺牲的,包括了自己。
但,这任何东西里,薄凉不希望有东邦,她是真的想看着东邦恣意潇洒的挥霍着年华,这样,她便可以心甘情愿的守着枢一个人,守着枢和另外一个女子的幸福。
是不是只要喜欢一个人,所有想法都会便得如此卑微呢?
“赫尔莱恩,你说3年,5年或者10年以后,你会不会也碰到一个让你不寂寞的存在,然后……轻易忘了我?”
每个人都是这样,那么轻易的忘记。
就好象从来没有承诺过。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如果我改变主意,我会杀了你”
薄凉的眼眸在她瞬间的窒息里,划过深浅不一的色泽,那些颜色,海蓝,墨绿,血红,乳白,深黑,调和在一起,就成了灰,殊途同归。
薄凉想,也许枢给她的死亡,仅仅只是因为不需要。
他不再需要我了。
一笔一划像是被刀割在心口上,疼的鲜血淋淋。
最后,薄凉开了口,她说“赫尔莱恩,我们做个交易吧”
炎狼,桑亚那斯堡
炎狼和鬼面紧绷着脸,阴沉的盯着同时到来的狂影副首领邪煞和白虎门门主赫尔莱恩,他们没想到一个东邦,引来的麻烦比想象中的还大。
赫尔莱恩皱着眉头,即使面对两个身份地位和自己相当的人,也完全是冷冰冰的摸样,倒是邪煞朝薄凉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接着他转向炎狼,“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来只是把一样东西交给你,不过既然薄凉也在,那么我的事就稍后处理吧”
说完,邪煞摆出看戏的姿态,笑着等薄凉开口,她以为薄凉是为了带东邦离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