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人,又是酒宴之上,没人将他的话当真。
如今细细想来,倒是叫人惊心。
他萧拓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可有的时候,男人的直觉,准得可怕!
难怪周言礼在朝堂上会那般针对他!
这一阵,他仔细想过,像晚姝这样家世、样貌、性格样样出挑的姑娘家,喜欢她真的太容易。
单看顾辞便能知道。
可前世直到他们成婚,他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妻子有多宝贵。
她给了他全部的爱,足够的安全感,他那时连顾辞的烦恼都没有,却不懂珍惜,挥霍着她的感情。
那时候,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他。
……
“浮生半盏”里,晚姝叫厨下多做了几样饮子、点心,吩咐装好给辅国公府送去。
王慕宜笑道,“昨日陆小七才带走一大兜,你这是一大早就巴结你七哥去?”
晚姝明知她在打趣,故意道,“羡慕?”
王慕宜“啧啧”两声,白眼翻到天上去,“小心他当你觊觎他父亲。”
晚姝没忍住笑起来,“其实你们应该结义,你这么会想,跟陆淮更有话题。”
“这是送给辅国公二房的。我在金陵时的邻家弟弟,他来了京城,借住在辅国公府。昨日说起咱们铺子,我便应了给他送几份尝尝。”
“邻家弟弟?是不是你提起过的貌美乖巧的那个?”王慕宜立即有话要说,“他多大年纪?比你小很多吗?”
晚姝斜睨向她,“你胡思乱想什么?”
王慕宜诡辩,“你没往那方面乱想,怎知我是胡思?”
“我小时候淘气,与他时常在一处玩闹。如今彼此都大了,他要进国子监读书,科考,再不好同过去一般。我送这一份吃食,也是全了幼时的情分。”
还有大雪天里,他替自己撑伞的那份感谢。
王慕宜见她说得寻常,也便没了兴致,“也是呢,顾辞才走,怎么也得过个十天半个月,缓和缓和心境再说。”
正要说点高兴的,就听到几个侍女指着窗户在低声说笑。
这时节,“浮生半盏”冷清得很,也没什么客人。王慕宜与晚姝都不是苛待下人的性子,侍女们便凑在一处说笑解闷。
“怎么了?”王慕宜问。
一个侍女红着脸道,“夫人,您看窗外,那位郎君已经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了。”
王慕宜好奇,跟着往窗口走去,一眼就看到萧拓神色落寞地站在对街,因他气质出众,容色俊朗,路过的人,尤其是夫人小姐们,都会回头看他一眼。
王慕宜控制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朝晚姝道,“念儿,有人等你。”
看来,晚姝等不到十天半个月去缓和心境了。
晚姝起身去瞧,萧拓像是有感应一般,抬起头,隔着熙攘的街市,与她四目相对。
王慕宜早前便觉得萧拓看晚姝的眼神不清白,这不,她的猜测应验了!
顾辞前脚刚走,他这就迫不及待来撬墙角了。
男人的友情啊~
“他这是替好兄弟关心你来了?”
王慕宜最爱凑这种热闹,忍笑问晚姝,“好兄弟上战场,他来送孟暖?”
趁慕表姐没说出什么“感天动地兄弟情”之类,晚姝快步往外走。
就这样,身后仍旧传来王慕宜调笑,“你急什么,还不能叫他多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