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原来如此’,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亓官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她求救般看向斐守岁。
斐守岁叹息一气:“大人别唬她了。”
“唬?!”
烛九阴听罢,甩开袈裟,“好没道理的话。我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怎么就是唬人了?她以我之血肉重生,已经是我府内的人,我还不能护短了?气煞我也!”
亓官麓却“身在曹营心在汉”,她带着含泪的眼眸,视线落于斐守岁身上。
斐守岁已经摸透了烛九阴的脾气,喜怒无常,但还得顺着摸毛。
于是老妖怪冲着亓官微微颔首,示意女儿家不必害怕。
“公子……”麓言。
烛九阴鼻子出气,大摇大摆地往前走:“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那件暗红色的斗篷,在火莲林中沉寂。
“但所有担忧,都不是现在该考虑的。”
“大人?”
“斐径缘,你做好准备,好戏啊……”
话刹一半,烛九阴倏地回头,只见他的脸变成了半蛇半人。在纯白的长发下,烛龙脖颈生出一道道暗红的鳞片。
鳞片亮着华贵金光。
那殷红之唇还吐着蛇信子,笑道:“要开始了。”
“?”
话落。
斐守岁就见着那顶斗篷朝自己飞来,一下扑在他的脸上,遮挡了光亮。
传闻人脸蛇身的妖怪,身子骨却是冰凉,没有温度。
斐守岁被烛九阴圈在怀里,只能将体温舍去,平衡暖意。
守岁咽了咽:“大人这是作甚。”
烛九阴乐道:“小槐树,你是不是没想到,我这根蜡烛是冷的吧。”
“是……”没有想到。
烛九阴低下头,在守岁耳边轻声:“接下来好好看我唱戏,你只管被我胁迫,可不许怜悯我。”
“何为……怜悯?”
“呵呵,”烛九阴笑了笑,随后他便化作一缕红烟,毫不避讳地钻入斐守岁耳识,“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仅是掐指的时间,烛九阴消失不见。
红烟散得干干净净,就像那一本从天上来的册子,无人知晓山海大荒。
而被取而代之的是,斐守岁眼睫下,一双亮金的竖瞳。
亓官麓在旁自然看到了,她顶着本能的害怕:“公子?你……还是你吗,公子?”
“……”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