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荼蘼。
顾扁舟咽了咽,声音不复稳重:“大人您……”
意欲何为。
神却如金塑,含笑凝视。
只见荼蘼款款而来,走向一妖一仙。
做仙的愣了声儿,那根月上君的红线突兀在他与荼蘼之间。
而是妖淡然了脸,就这般看着荼蘼花失真的面皮。
假的。
斐守岁与身躯同一时间确认,但顾扁舟好似没有看清。
好似青烟浓雾捂住了扁舟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得了,什么都读不透了。
“你……”顾扁舟伸出手,“你怎……”
假荼蘼停下脚。
一张神性盖过妖气的脸,有白珍珠遮掩泪痕。
她说:“你抛下了我,好残忍的心。”
斐守岁:……这一劫莫不是见素的?
那个适才还慷慨激昂的绯红见素,已然失了魂,将规劝斐守岁的话抛之脑后。
假荼蘼又说:“那天你怎一去不返,你就这样走了,叫我如何养活那群孩子?你害得我好惨好惨,六月飘雪的天,连口粮食都没有。”
斐守岁:看来是了。
是顾扁舟的一劫。
知道幻术的身躯默默看向神明。
神明的脸模糊,即使高大,也不如方才威严。
难道……
神也是假的?
怪哉,如果是假,为何顾扁舟识不出来?
而此时,顾扁舟早已看着荼蘼,双眼失神。
斐守岁:……
身躯见状,用力咳了声。
顾扁舟这才缓过神,甩开痴望,将脊背挺直:“这位仙娥,我与你无冤无仇,不知仙娥口中之话从何而来?”
对了,月上君说过,顾扁舟成仙时忘了荼蘼,而那红线仍在。
可怜了荼蘼,一人受情障折磨。
不过面前也非苦主。
身躯眯着眼,背手收了长剑,将腰间纸扇抽出。
心中只道:“既是幻术……”
斐守岁:必有破解之法。
假荼蘼蹙着眉:“你忘了我?”
但“负心汉”见素,不明所以:“仙子莫要打趣。”
“你岂能忘了我?”
假荼蘼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宛如一段事先布置好的法阵,只是自顾自地说辞,说的是:“早知你们男人是这样的货色,我就不会轻信于你,还让你一人下山去找口粮。我可是看到了呢,看到仙界的仙官来找你,而你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得也算潇洒,好似没我这个人,也忘了庙里的孩子。”
顾扁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