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看了眼,又将钥匙塞回给陆观道:“你拿着吧。”
“为何?”
“我懒怠保管,再说了,都是你替我拾掇。”
陆观道便将信将疑,把钥匙藏入袖口,亮眼的红衣在他手上一闪一闪。
有些太吸引人了。
斐守岁轻叹。
于是关好了门,拉上了屏风。
一个适才还赤。裸的肉身投于屏风之上,在烛火的微光下,朦胧。
起初身躯百无聊赖在桌边,还看了几眼镇妖塔的牢层分布图,后来因为陆观道许久没有出来,他便干脆起身绕到屏风后面。
此衣穿法繁琐,并非陆观道平日的简单衣袍。
只见陆观道头发散乱,有些手足无措地扒拉着胸前的孔雀羽。
可怜巴巴一句:“大人,我……”
“……我来。”
斐守岁走到陆观道身前,耐心解开缠成奇形怪状的绳结,笑道:“此处不必打结,扣上就好了,要脱时也方便。”
“是。”
陆观道屏着呼吸。
斐守岁又说:“穿了这衣裳,你就不用去打扫了。”
“什么?这不成!”陆观道倏地握住斐守岁手腕,“那妖血……”
“明日再说吧。”
“明日?”
“嗯,”
斐守岁逃开手,拍拍衣襟,垂眸道,“这镇妖塔鲜少有仙官来,除了四象青龙府的解大人,不也只有月上君和北棠仙子吗?少一次不妨事。”
“大人。”
“怎的?”
斐守岁抬头,他看到一只若有所思的巨型犬,不由得笑出声,“北棠仙子也经常偷闲。”
“那不一样。”
“有何不同?”
“我记得北棠仙子是受了送药之命,而解大人是为了看牢里的……”
“好了好了,”斐守岁微微弓背,腰封贴合于陆观道的窄腰,“别想这些。”
陆观道却言:“大人是有什么心事?”
“心……”
腰封拉紧,陆观道猛地一颤。
斐守岁:“没有。”
“大人,”陆观道若有所思地揽住斐守岁,手掌误触皮肉酸痛之处,“您莫要骗我。”
斐守岁皱眉忍着。
但身躯并未感受到异常,他拍拍陆观道的手:“骗你做什么。”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