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道。
他看到陆观道微醺的脸,以及床榻边空空垂摆的酒壶。
但这样的清明不过一瞬,又立马模糊。
这身躯确实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斐守岁得出这个破天荒的结论,毕竟他在人间从不满饮贪杯,仅是小酌,不失风雅。
那岂会……
斐守岁咽了咽。
身躯带着他的手,牵住了陆观道。
哦,这个时候,陆观道已经长大成人。
斐守岁想着想着,身躯开了口:“别走……”
嗯,一切正常。
“你若是走了,我再犯病,可就麻烦了。”
犯病?
记得是喘病,倒也无甚逾矩。
“可是大人……”陆观道欲言又止的模样,从朦胧中出现,他说,“大人您先把衣裳穿好。”
?
斐守岁掐断赞同。
身躯却言:“你伺候我这么久,难不成忘了我这衣裳,还有这锁链……”
指腹点在脖颈处,一阵低鸣冲击了斐守岁的心魂。
斐守岁皱着眉听。
“还是说你真忘了?”头轻摆,墨发落在软榻上。
就算是糊成了一片白雾,斐守岁都能看到陆观道煞红的耳根。
倒是没变。
斐守岁等候接下来的故事。
身躯果真如他所料,借力拉了把陆观道。
陆观道被迫向前倾倒,但又用力支住身体。肉身还未碰触,长发先行一步,掠过身躯有些泛红的指尖。
两人靠得很近,心跳与挣扎都能交融。
身躯言:“我没喝醉。”
斐守岁:“……”
身躯又说:“你不许走,不许煮什么醒酒汤!”
那酒气似乎冲到了陆观道。
陆观道微微往后仰身:“大人,您真的……”
突然就不说了。
晕白的视线,斐守岁无法看清陆观道的表情,怎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