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理来说,放在衙门官司里头,都是一等一的疑案。
想到此,斐守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甲木,他是甲木,参天之树,当是阳。
乙木,花草之木,海棠与荼蘼。
为何偏偏让两木相遇,为何偏叫他斐守岁目睹了所有。若是给荼蘼开了生门,那他是否也……
“所以,我心中思虑,要是花妖能度过劫难,哪怕保着魂魄也是件好事。径缘你说……径缘?”月上君看到斐守岁有些漫不经心,出声问道,“你怎的了?”
“我……”
奇怪。
这身躯怎么突然能被斐守岁控制了?
斐守岁脑子闷顿一声,立马回答:“只是大人所言,我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吗,”
月上君喃喃着,“唉,要是渡劫不用削去记忆就好了,就当是为了如今四分五裂的天下,为了无辜的黎明苍生。普天之下如此多的真假缘分……”
渡劫,记忆,还有草木。
故事开始一点点在斐守岁的心中串联,他的心魂困在了同辉宝鉴里,但总觉得轻飘飘的,好似……好似一叶被随意打落人间的浮萍。
第185章生门
两双眼睛重了合。
灰白的眸子,暗淡了红衣的仙。
斐守岁的意识控制着记忆中的身躯,但话却仍旧不由他。
听身躯替他开口:“但还是要历劫,对吗,大人。”
不知怎的,说出此话,有些看不透的寂寥,像是将要昏暗的雪地,只有灰黑白三种颜色。
斐守岁听不到陆观道的声音,也就有些失了热闹。
看月上君煞了嘴,仙官的眼睛,与斐守岁缓缓对视。方才那般的真切,在沉默的时候,又回归平淡。
他们,到底慈不慈悲。
月上君言:“不想渡劫?除非你用笔,改写了天与地的规矩。”
笔……
斐守岁的魂魄低头看向腰上画笔。
“我没有笔,大人。”
月上君笑了:“没有笔,那就去找一支来。找不到,那就做一支。不论狼毫还是兔毛,总归先寻得,才能写字。”
斐守岁沉默。
身躯也没有开口。
短暂的安静,屋外有陆观道自言自语的声响,想来仙娥是不会搭理一个稚童。
陆观道好似在抱着啃又硬又大的蟠桃,口内说道:“仙女姐姐,你们都吃这般大的桃子?”
仙娥自然低眉,玉镯在手腕上亮了下,但还是漠然。
陆观道看了眼镯子,笑说:“姐姐们牙口真好,换作是我可就不行了,我得多放几天,等桃子软一些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