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妖怪看了眼在二楼偷瞄的老板娘。
“客栈老板不计较,官府之人可没这么好说话。”
谢义山听罢,忽然一笑,他掂量着手中的长剑。
斐守岁察觉,默默地去拿腰间纸扇。
“斐兄不要紧张,不妨进一步说话。”谢义山眯眼笑着,活脱一只老狐狸的面貌。
斐守岁知晓再不过去,谢义山也会走过来。既然如此,掌握主动权就比溜之大吉重要。深知了其中利弊,老妖怪不得不笑脸相迎,上前与谢义山一块研究长剑。
“怨气所成,不是一天两天了。”
斐守岁颔首赞同。
谢义山又说:“而且是池钗花生前步摇变的。”
斐守岁依旧附和。
谁知谢义山冷不丁来了句:“斐兄有把握点化它吗?”
因看剑两人凑在一块,此时谢义山转头便对上斐守岁一张略微惊讶的表情。
谢义山笑道:“友人说江湖上有位画笔点魂的侠士,且并非凡人。那日包子铺前,我一看斐兄那气质,我就知道……”
“别说了。”斐守岁打断谢义山的恭维话,堵上一句,“既然知道,就开诚布公吧。”
谢义山一愣。
“好!”他笑着拍了拍斐守岁的肩,“爽快。”
斐守岁不搭理谢义山,转身去看池钗花。
眼下池钗花被铜钱定住了动作,而铜钱乃细线串联,她就像误入盘丝洞的蛾子,没有一处能稍作呼吸。
“那谢兄打算怎么处理。”
斐守岁看向池钗花脸上暴露的秸秆,“我想谢兄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谢义山笑了笑,将长剑丢给斐守岁。
“斐兄负责驱散怨气点化池钗花的魂,我负责抓鸟妖怎么样。”
斐守岁接下长剑,摆出招牌式的谦和:“我还不知道有什么鸟妖,谢兄可否与我解释一二?”
“好说,斐兄你看那池钗花的躯壳。”
斐守岁细看:“纸偶。”
“对,是纸偶所作,而她的魂被困在纸偶里,由一只鸟妖附身得此。要是斐兄能散了怨气,我再捉鸟妖,那池钗花的魂魄才能得以解脱。”
“你的意思是,现在行动的是鸟妖?”
斐守岁不认同般反问。
“是也不是。”说着,谢义山瞥了眼老山羊,“现在的池钗花,应当是池钗花本身,但心绪由着鸟妖走罢了。所以得控制了鸟妖,方能度化池钗花。”
话落,谢义山又拱手。
斐守岁颔首,只是虚身回了礼。他再看钗花纸偶,联想昨夜的狭路相逢,原来没有及时辨出,是有其他同类作祟。
回一句:“有劳。”
谢义山见斐守岁答应下来,松了口气。他走到池钗花右侧,沉思良久,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