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崔家憋屈的是,玉澜成亲到现在,一直坚持闺阁时的发髻,从来没有梳过妇人发髻。虽然大家不说,但这也是一个无声的信号,公主成亲近一年依然是完璧之身。
玉澜能顶住压力不在乎众人看法,崔家可不行,窝着气呢。
朝堂上没有借力,成了玉澜目前最大的障碍。
纵然玉澜有千般想法万般政见,此刻也得先放一放,如何把权力揽在自己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楚景宏也是这时候来看她的。
他自那次宫变后又出去云游了,就算在府里也只是短暂休息几天,根本没有在洛阳城久居的时候。
这次来宫里,玉澜十分开心,她特意让厨房做了许多楚景宏喜欢的菜,两人饮酒畅谈。
美酒佳肴,楚景宏心情也不错,看着自己妹妹:“从前倒不知道妹妹酒量不错。”
玉澜也跟着饮了一口,听到这话眼神露出些微感慨的神色。
“不瞒哥哥说,父皇去世这几年,我时常饮酒。”
楚景宏闻言抬眸望她一眼。
话不用说更多,彼此就都知道了。
“其实就连现在,我也经常小酌几杯。”玉澜轻叹,但面上没有露出多少忧愁,这忧愁都藏在心里,连显露都找不到头绪。
楚景宏给两人倒了杯酒,沉吟良久:“我这次去了西北边陲,从洛阳城一路走过去的。这一路上的景色甚美,人却唏嘘,是以这一路上,感慨颇多。”
玉澜微醉,却更有兴趣了:“怎么说?”
于是楚景宏把这一路上有些印象的事情讲给她听,玉澜从起初的好奇到若有所思,到最后面色严肃,似有感叹。
“父皇当年减轻徭役,鼓励农桑,就是为了恢复当年数十年战乱之苦。只是父皇在时尚有近十年战乱,更何况这民生经济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的。人丁减少,农田减少都是问题,纵然父皇有心,也有许多掣肘。”
玉澜这话说得并不避讳,但也正因为是楚景宏,身边没有别人,玉澜也就畅所欲言了。
“可当年的掣肘,如今也在,想要破局并不容易。”
玉澜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自嘲一笑。
想起以前她看书,书中说君主应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公主时玉澜满心以为如果站在这个位子上,定能够做到书中所言。没想到真的成了监国长公主,却还是被许多事拢住,不能淡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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