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写好了绝笔信,给自己选好了新坟,把活着的机会给了我。”
“我承认,我的确很自私,就算他不这么做,我可能也会像贼一样偷着他的身份。”
郭阮无力的躺倒在椅子上,面色苍白:“你和霍遥……”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知道吗?”
“知道,我和他说了我的来历。”沈琢将一切托盘而出,他想,就算再怎么样,最亲近的人都不该瞒着。霍遥如此,郭阮亦如此。
郭阮又何曾不知。只是她骨子里的东西教她循规蹈矩,一切超出常理的东西都让她不能接受,否则,她也不会日夜去灵蝉寺问卦解惑。
斯人已逝,生者犹存。
她忽然抬头看着沈琢,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但好像一切又都在悄无声息的变好。
屋外,曹帧扯了声嗓子:“沈琢!粥好了!”
“马上。”沈琢随口应道,就见郭阮理了理衣裙站起来:“走吧。”
“啊?”
“不是有新菜色么?让我瞧瞧咱们阿琢如今的厨艺如何。”
沈琢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应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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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菜单不到三日便做好了,郭阮的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临近中秋,山海楼愈发忙的不见人影,索性又多招了两个长工。京都也因为宴请使臣而变得热闹非凡,时不时有胡人在街头卖艺,驯兽、杂技看得人眼花缭乱。
“曹叔,这是什么呐?”
“这是新做的月饼,有盒子的十二文一个,三十文一盒,没盒子的六文一个,十文两个。你上次不是和我说多做点花样吗?你看川蜀的、江南的、岭南的、西北的。除此以外还有兔子饼和花饼。”
兔子饼小巧玲珑,还用红粉给兔子脸点了两抹腮红。花饼则更甚,是四季花的形状,中间还印着一幅嫦娥奔月图,凑近有桂花暗香。即使见过那么多现代花样的沈琢,还是觉得眼前一亮。
尝起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桂花馅的花饼软糯可口,甜而不腻,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像是置身于桂花林间。
“好香啊曹叔,今年的桂花干晒的正好,不涩也不湿。”沈琢忍不住又多吃了一个。
曹叔笑了笑:“你慢点,吃多了积食。这算什么,再等一阵子就是晚桂,到时候可是一阵桂雨,整个京城都是桂香。”
“今晚团圆夜,曹叔过来院子里吃饭。”沈琢倚在树下乘凉,突然想起什么,“诶,对了曹叔,你身体如何了?近日去了医馆吗?个月了也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