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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第1页)

你带入琴谱所能描绘之境界,就是好琴。”青衣笑道:“丈夫对妻子谆谆教诲,实也难得,莫非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便是如此?”钟月敏羞臊得娇怯不胜,竟不觉收起寻常豪情,不好意思说道:“他倒用心良意,只怕却是好老师教着孬学生。我以前除了念经礼佛,便是舞刀弄枪,唱曲弹奏,尽皆五音惶惶,如鸟效鱼游,鱼效鸟飞。”蓦然心中一念:“哎呀,都说小叔乃是三界学识渊博之人,倘若他一时兴起,却要考究我佛家经文,我酬答不上,岂非更是丢脸。”急忙又添上一句:“便是昔日念诵佛经,也稀里糊涂的,不知所云。所以…所以便还俗了。”言罢,斜睨了穆双飞一眼。

猪星君眉头微蹙,对青衣道:“他们来此,本不知观主便是故交前辈,更勿论扯袖攀衽地亲热叙旧,其目的无非便是为了搜寻什么小黑雷鬼。你展示琴物,岂非弃重取轻,不分缓急?”青衣笑道:“非也,非也,可见你旭国将军尚不懂察言观色的真谛。倘若那小孩儿身陷危急,我则侄儿和他夫人,焉能如此从容?”猪星君愣了愣,搔搔头皮,哼哧道:“有道理。”青衣又道:“适才也说过——”转过身,问道:“鼓贤士的儿子,唤作什么名字?”钟月敏道:“九华。”青衣颔首道:“九华?好好,单单从姓名来看,便是他日必成大器之人。你们能来青衣观,便是得了土地神的消息,说他被人掳来此地,所以便匆匆奔驰救援,对不对?”穆双飞脸色端肃,解释道:“断不敢说是小叔行掳掠之事,切莫误会。其实‘掳掠’二字尚不妥帖,或许就是家兄恰从兵营魔界经过,顺便救走九华。我们一路追踪,然及不上万称金的步伐,终于失去踪迹,其后碰上这位猪星君,得他襄助,召唤得土地神,打听之下,方知家兄驾驭万称金落脚青衣观附近。”青衣不由愕然,转问金龙侍者:“我观中除了赵公明,尚有其余客人么?奈何我却不晓得。”金龙侍者急道:“没有,没有,倘有贵客拜访,弟子焉敢隐瞒?”

青衣点点头,忽然问道:“双飞侄儿,你说的‘家兄’,究竟何人?”穆双飞道:“便是我父和祈大娘的儿子?”青衣吃惊非同小可,从椅子上豁然起身,满脸诧异,道:“莫非是杨大哥和祈姊姊的儿子?怪哉,怪哉,我只听说杨大哥和两位姊姊配成连理之后,祈姊姊始终未能怀上身孕,倒是狐姊姊很快便暗结珠胎。后来因受天界系列事情牵连,三人被判受罚,胡姊姊便在牢中产下一麟儿。黄松大哥倒也仗义,不忍见孩子小小年纪便被幽禁于不见天日之地,遂舍尽家财,搜购三界珍稀古玩,又得息斗和尚、吴九道鼎立帮忙,买通狱卒抱将出来,从此不知所踪。黄松救出的孩子,便是你了。如何言语之间,斗然又冒出一个孩子?”他对祈恬甚是敬重,听说她也为杨起产下一子,正是衷心喜悦。钟月敏忽然哼了一声,她胸中若有情绪,便不善掩饰,喜怒皆形于外色。猪星君瞅着她,唆咄道:“有什么话,不妨名言,要是憋在肚子里,会憋出的病的。”钟月敏按捺不住,朝前跨了半步,敛个福礼,道:“小女子确实藏不住话,一桩事情非得问小叔不可,要是因此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见谅才是。”穆双飞脸色勃变,眉头微蹙,低声喝道:“月敏,若觉得问话不妥,就休要张嘴。”钟月敏犹然不肯退却,道:“事情问个明白不好么,憋在心里,长久猜忌,反为不美。”青衣点点头,道:“侄媳妇但说无妨,大伙儿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猪星君挤眉弄眼,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神情,抱臂胸前看热闹。金龙侍者见之,颇有些不悦。钟月敏轻轻咳嗽一声,长长缓缓深吸一气,鼓足胆略,问道:“那位黄松叔父区区凡人,却仗义疏财,甘冒大险将尚在襁褓中的双飞给救出,请问细叔,您是神仙,三界敬重,为何不肯施加援手?”穆双飞沉声道:“月敏,你忒也无礼!”钟月敏故作罔闻。青衣幽幽一叹,神色惆怅。

钟月敏步步紧逼,道:“若有什么难言之隐,适才小叔也说过了,大伙儿是一家人,彼此尚有什么好讲究的?此刻不妨也说将出来。”紫姬柔声道:“便是一家人之间,有些话也不好说明白。”钟月敏哼道:“做人要是堂堂正正、坦坦荡荡,能有什么顾忌?”声音提高几度,道:“小叔,我又不礼貌不周到的地方,你尽管责备我,可是如此问题,要是今日不能道明白,只怕不仅是我,便是双飞他自己,胸中也有盘结一个化解不开的疙瘩,影响你叔侄感情吧?”她说话虽果真不甚客气,然字字句句,却也在理。金龙侍者忍耐不住,道:“姑娘,你稍安勿躁,恕我说句公道话,你真的错怪圣尊观主了。”猪星君笑道:“你且将公道话说明白啊。”金龙侍者昂然道:“你们可晓得那位‘大半个剑仙’和他两位妻子因为黎锦之故,当初被天庭责罚时,本是判入玄天冰谷受难的么?哪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杳无人烟,休说凡人半仙妖怪什么的抵承不得,便是大罗金仙被流放那里,纵然三味真火燎燎雄旺,不过数日,也会被活活冻死。我家观主独自拼上凌霄宝典,寻天帝说理,代替他义兄义嫂受了一百二十八鞭震天雷,几乎身陨亡魂,方才迫使天帝改了刑判。不瞒你们说,我就是打那一百二十八辫震天雷之龙刑官,后来犯了天条,也是为观主求情,在此守门。”钟月敏瞠目结舌,手足无措。青衣淡淡道:“过去之事,不用再提,可惜我终究不能免去杨大哥夫妻之罪,每每想来,未免惭愧。”金龙侍者道:“如今观主和诸天神佛仙圣交往频频,也是希望借助这等人脉,继续替杨剑侠开脱,只盼能说动天庭翻审此案,解松他们自由。”青衣道:“只是说来奇怪,不知为何,那天帝对此事执拗得紧。”蓦对穆双飞道:“我尚不知你有一位‘家兄’!你被黄松救走之时,尚不知事,如何就晓得那人便是祈姊姊和杨大哥的儿子?”穆双飞道:“是不平佛祖告之。”青衣点点头:“你细细对我说来。”穆双飞打量场上众人一眼,面有踌躇之色,青衣料他或有为难,低声道:“你随我去内室说话。”

两人朝钟月敏望了一眼,虽未言明,意思却甚是明白,便即此事颇关系隐秘,只怕纵然再是“一家人”,毕竟不好煊赫公示。钟月敏如何不晓得其中意味,脸色微红,嗫嚅道:“你们尽管去说,我们这里等待。”猪星君眉头微蹙,道:“难不成就一直耽搁下去么?休说我还盼着你们救出那小黑雷鬼之后,便即陪我救出神将,便是那孩童被劫掠得久了,只怕也有危险啊?”青衣不以为然,道:“旭国将军不消担心,倘若九华确在我另一个侄儿身边,料忖无恙。”又嘱咐金龙侍者去请大财神赵公明来,还同猪星君叙旧。猪星君连连摆手,道:“不必客气!他是大财神,我是小财神,彼此地位不同,见了面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青衣笑道:“公明兄乃是真正得道之神仙,虽掌司天下财运布势,却非如凡人似的一颗势利心、一双富贵眼,他怎么会蔑视旭国将军咧。星君多心也。”遂传令金龙侍者速速去请赵公明。猪星君纵想阻拦,然此地乃是青衣观,毕竟不是自己的住家居所,由不得他做主,只好怏怏作罢。金龙侍者应诺一声,运足如飞跑去。金算盘想得即可便可拜谒三界财神,若能奉承迎合、殷勤伺候,日后蒙赵公明关照,做起生意来,岂非就是财源广纳,不由心中窃喜。莫看他平日能够喜怒皆不表著于色,自有一股成熟稳重的势态,刻下竟不觉有些欣喜忘形。两名女童分左右撩开帷幕,躬身道:“观主请,客人请。”声音清脆悦耳,犹未脱却稚嫩,甚为可人怜爱。

不多时,便听得有人笑道:“稀罕,稀罕,猪星君肚皮宽大,口味又甚重,素来不去那些飘渺清雅、饭食平淡之地作客,如何今日却变了兴致,原来来此青衣观中游玩品赏?”声音洪亮,底气蕴足。猪星君嘴角一撇,尚未和来人逢面,先自喟叹一声,旋即高声喊道:“你赵公明是人人欢迎的财神老爷,下界百姓,一则供奉灶王爷,央托他每年回天庭禀奏之时,都能给自家多说些好话,来年可以纳福吉祥;二则便是对你恭敬有加,专门送献香火,求你慈悲大方,能尽量招财递宝、金银满屋。百姓如此,神仙不也是这般么?瞧得瘟神,便颜色不悦,推说炼丹修气,无暇接待,要是看见你来,便眉飞色舞,好茶果品,殷勤伺候。便是这青衣观,若得你垂青,怕也须臾工夫,便能改造得金碧辉煌、富丽豪华,若论其时之饮食,多半也变得如同山珍海错、佳肴叠叠。我便是冀望如此,所以赶来等待,说不得能沾些光。”金龙侍者走出,抱拳道:“赵先生这边请。”身后走出一名满脸络腮胡子、怀抱十三节浑金铁鞭的武将,哈哈笑道:“你老猪一张嘴贪吃却也罢了,如何还是刻薄不改。别人得罪了你,我可没有开罪你吧,何必唾沫星子乱飞地奚落我咧。”正是三界财神之一赵公明。金算盘又惊又喜,暗忖自己和此位财福之神虽不认得,可自己和猪星君乃是“熟人”,猪星君和赵公明显是旧友,顺藤爬去、循蔓攀交,委实机会难得,方要厚着脸皮过去拜见,忽见财神之后,蓦然挪出一物,待目视真切,登时吓得脸色煞白,禁不住“噔噔噔”后退几步,颤声道:“哎呀呀,老虎。”紫姬咦道:“金老板,你们商贾之人不是都会在家中张贴赵财神的画像么?画像之上,便有一只威风雄壮的黑虎,为神仙坐骑咯?”金算盘反应过来,呆怔不已,良久嗫嚅到:“啊,是啊,我…我一时竟忘记了。”讪讪长揖,陪笑道:“下界草民金算盘,行商坐贾之人,拜见赵公元帅。”

赵公元帅,俗姓赵名朗,又号玄朗,字公明,长安城外终南山人。原是传说中的日精之一。古时天有十日,十日齐出,炎热无比,大地干裂、万物枯寂,被折腾得不成模样,其后英雄后羿替天行道,手执神法箭,将九日逐个射下,留下一日滋照万物。被射下的九日变化为九鸟,墬落於四川青城山,遂变成九鬼王。八鬼秉性凶悍,行病害人,但是另外一鬼赵玄朗却独化为人,避隐蜀中,精修至道。张道陵在青城山炼丹时,收赵玄朗护卫丹室。天师丹成,分丹饵之,遂能变化无方。赵玄朗食丹以後,其形酷似天师,道骨仙风、飘逸自在。天师便命他永镇玄坛,故号玄坛元帅。如《三教搜神大全》具载,称其能“驱雷役电,唤雨呼风,除瘟剪疟,保病禳灾”,“至如讼冤伸抑,公能使之解释,公平买卖求财,公能使之获利和合。但有公平之事,可以对神祷,无不如意”。后世传说有大周丞相姜子牙封神一节,天下既定,诸神受职,赵公明被封为金龙如意正乙龙虎玄坛真君,率领招宝天尊、纳珍天尊、招财使者和利市仙官等,统管人世间一切金银财宝,是为武财神也。

猪星君乍见他,突然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笑答道:“老鬼,当日蒙你谗言,将老猪我从云藏宝库贬谪出来,责罚至天河边上作个可怜的放牧老翁,这笔损失连本带利,该怎么向你索要?”黑虎陡见主人受袭,龇牙咧嘴,便要张口咆哮,猪星君呸道:“老猪和你主人算账,干你屁事,还不给我老实点?”说也奇怪,那黑虎本是凶猛赫赫,经他这般呵斥,竟吓得如小猫一般俯首帖耳,不敢张扬。赵公明嘻嘻笑道:“你这猪物,果然是个不知好歹、没有良心的。当年要不是你监守自盗,如何会被勘察巡天的灵官察觉?待揭发出来,偏生百般抵赖,被天帝一怒之下几乎押上斩仙台。要不是我替你求情,和太白金星一道,着你去银河边上放牧,以将功折罪,你焉能还好好地站立此地恩将仇报?”猪星君呸道:“我是监守自盗么?不要胡说,诬我英名。” 赵公明打开他的手,揶揄道:“是,是,你怎么能监守自盗咧?无非皆因为你是个多情种子,眼见得人家嫦娥美丽,垂涎觊觎,于是便从云藏宝库偷盗些古玩奇珍想要讨好人家。嫦娥何等人物,三界神仙圣尊,多少人对她神思羡慕,她性情自然最是高傲,哪里会将你的这些区区微物放在心上?你见她不收,无奈又去奉承彩霞玄女,不过得她几句欢笑,遂心满意足,填了色欲。亏你还惦念自己是个修真的猪仙,舍不得坏了自己的猪童纯阳子身,否则还不坏了规矩?你要是和玄女颠倒鸾凤,我和李长庚再是替你求情,怕也不能将你从斩仙台救下。”他毫无忌讳地大揭猪星君老底,只恨得这位旭国将军咬牙切齿,满脸涨红。

两人吵吵闹闹,倒也亲热,金算盘见猪星君只管顾着和赵公明算旧账,全未替自己介绍,不由大为焦急。数次三番想要插嘴说话,毕竟不敢贸然,自不住摩拳擦掌。金龙侍者见之模样,大为鄙夷,最是瞧不上生意之人,遂冷冷旁观,不假颜色。就看赵公明被纠缠不过,叹道:“你真是教人讨厌的牛皮糖。也罢,你想怎样,料你如此胡闹,背后必别有甚么目的。”猪星君笑道:“不愧是老赵,我来点小心思,终究瞒不过你。今日便是央托你一件事情,青衣观外的土地神,穷困潦倒,落魄风尘,实在可怜,要不你发点慈悲,想法子提高那老儿俸禄,也好教人家过上小康生活何如?”赵公明愣了愣,道:“此事须详细勘察,岂能——”眼见猪星君陡又要变色,喟然长叹,改口道:“罢了,罢了,就依你的意思。我回去之后,先造好表册,每月便交由土德星君转些钱给他。”猪星君摇头道:“你这做法便是不妥了,官场的种种规矩,老赵既是财神,愈发该晓得仔细。你直接将多出的钱给土地老儿不好么?”赵公明拍掌笑道:“好,好,就依你的意思。”

大伙儿分座看茶。赵公明瞥见钟月敏和紫姬,笑道:“只顾和老猪说话,却未曾察觉这里尚有其余的客人。”金龙侍者道:“此两位,便是圣尊观主侄儿的两位夫人。”赵公明颔首点头,笑道:“好,好,春花秋月,想不到青衣尚有侄儿。叔叔尚且单身,侄儿却也艳福盈盈,左搂右抱。”话音才落,蓦然凝神瞪视紫姬,笑容敛起,脸色铁青。紫姬为其凶色震慑,吓得躲在钟月敏背后。黑虎低声吼叫,胡须皆张,作势欲扑。赵公明举起怀中浑金钢鞭,喝道:“大胆妖孽,如何敢混入仙家宝地,还不显出原形?”挥舞钢鞭要打。黑虎抢先一步纵出。金龙侍者急道:“不可伤了少夫人。”猱身横档于钟月敏和紫姬跟前,展臂格挡。猪星君眼疾手快,左手握住赵公明铁鞭,右脚猛然踢出,喝道:“妖女就都是坏的么?老猪昔日也是猪妖怪,后来方成正果,你他妈的以前还不是邪物,后来弃恶从善的么?”劲道甚大,却将黑虎踢得倒飞而出。两位女童相顾递个眼色,悄悄从袖中摸出缎带,盘结之后,扔在黑虎身上。黑虎才要爬起,却觉如负千钧之山,竟然动弹不得。赵公明怒道:“老猪,做神仙的岂能不降妖除魔?”猪星君不甘示弱,厉声道:“老赵,你是愈有钱愈混账。做神仙的,怎么就应降妖除魔,若按着以前那位天帝的意思,神仙便该惩恶扬善,哪里分什么妖魔鬼怪咧?咱们天界之中,神仙也有坏的,喧嚣下界之中,妖鬼也有好的。”赵公明听他提及前一位天帝,愕然一怔,不由脸露羞惭,收了钢鞭,叹道:“不错,是我执拗偏颇了。惭愧,惭愧。”又朝紫姬抱拳道:“姑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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