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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第1页)

若便由在下厚粉金面,劝解双方罢手?”孙海棠道:“你莫非便是昔日的杨起的小公子?只看如此白发,亮闪银晃,恍如垂瀑,该是不错的了。”穆双飞道:“家父赫赫威名,却被我这无用小子牵累了名声。”扈银屏咦道:“原来他是杨起的公子么?果真这般,咱们倒可卖一个脸面,今日且不和两位雷公打斗,那‘姻缘镜’一事,或也是天意,暂且不追究如何?”最后一句话,却是问向顾老宝。三姊妹之中,以她地阴星年岁最大,所以但凡决断之事,孙海棠和扈银屏皆不好自行定夺,全赖顾老宝拿主意。金算盘心中暗喜:“扈神仙委实好人,顺着话头就台阶而下,暗暗襄助于我。那姻缘镜倘若被生了什么法子归复若初、莹润胜新,另外两个再要依之多管闲事,岂非糟糕之极?”顾老宝狠狠瞪了金算盘一眼,啐道:“此人莫不是果真和万家妹子无缘,罢了罢了,原来月老也不是好当的,一根红绳牵下来,不晓得耗费我多少精神。凡人婚姻之事,我便撒手再也不管了。”她既然如此张口,说话明白,就是暗喻天穹洞内遭逢雷火、镜子悉毁乃是无可奈何之事,再要追究下去,也无甚趣味。鼓贤士喜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三位女将通明大义,最好不过。”才要松手,辛环心有余悸,慌不迭喝止:“莫中了她们的诡计。妇人的话,多半是靠不住。”顾老宝闻之,登时勃然大怒,骂道:“会摆弄什么诡计?呸呸!老娘我一口唾沫一口钉,何时说话如同放屁,熏臭难嗅且不算数的?姻缘镜之事,咱们从此不提,可是偏偏冲着你适才的那一句混帐鬼话,彼此可又结下一段新的梁子。”鼓贤士笑道:“辛将军好开玩笑,哪里真不信任你们?地阴星乃是有名斗天神祗,何苦和他认真计较,反曝露自己心胸狭隘之嫌疑,实不划算。”松开短刀,依旧幻回大槌模样,架在鼓上。孙海棠和扈银屏好言劝说。顾老宝想了想,觉得这大个的黑炭头说得颇有几分道理,鼻头重重哼嗤一声,拽步走了回去。眼见方才一番撕扯打斗,鬓发也乱了,衣衫也散了,收了法器,却摸出一面镜子和梳子,旁若无人整饰打扮。鼓贤士脸色黑中带红,忸怩片刻,降下云头,落在天穹崖上,朝穆双飞拱拱手,称谢道:“亏得小哥襄助,否则再斗下去,怕是待俟天荒地老,也不能歇手罢休。”转过身来瞧着九华,目中透出欢喜之色,喃喃道:“都这么大了?”九华呆呆怔怔,忽然淌下两行眼泪,别过身去,不再理睬。鼓贤士尴尬异常,神情羞愧,一时手足无措。听得半空辛环招呼,长叹一声,飞身而起,夺过一团黑云赛在脚下,渐渐远去,不多时,便化作两个黑点。钟月敏怒道:“这算什么?一句话也不和儿子说么?”话音方落,九华便似被雷击一般,声嘶力竭道:“大恶尼姑放屁,谁是他的儿子,我没有爹爹。”扭头跑入洞内,抱着头颅,蹲在石台下。紫姬见天雷尽歇,胸下稍安,从镜后莲步转出,柔言劝慰。钟月敏微微叹息,嘟哝道:“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般下去吧?”穆双飞低声道:“且顺其自然,强拗不得。”

第六十回  梦授神剑  魔佛央托(上)

地彗星扈银屏嘻嘻一笑,也降下云头,朝金算盘暗暗使了一个眼色,心想:“如此你便放心了,再也不用和人家万二妹配成夫妻。”金算盘会意,颔首以表谢意。三位女神将将穆双飞围绕中央,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道:“小公子很是俊美,不似父亲,倒如同母亲容貌。”钟月敏按捺不住,问道:“恕我打个岔,你们几位,皆石化已久,如何会认得他的父亲?”孙海棠道:“三千斗天神将之中,一百单八星被化为石像,其余皆压入地狱黑风谷中受难。连吾姊妹一百单八人,身体虽然凝固难行,可是神思尚且清晰灵敏,魂魄灵动不熄。后来天地之间,多了一个好管闲事的和尚,以及一个偏生侠义的魔君,分别唤作不平佛息斗和吴九道,寻着我们姊妹,说道他有一个不成器的倒霉小友,绰号‘大半个剑仙’杨起,和夫人因为三眼魔君黎锦之事大受牵连,身陷拘泥,苦受天谴责罚,遗下两个孤苦伶仃的儿子,分别是大夫人祈恬和二夫人胡媚娘所生。那时我们之魂魄便好奇,问道:‘那什么‘大半个剑仙’夫妇被责,和我们却有何相干?你两个专门寻来,想必是闲得无聊,就和我们唠叨故事么?’息斗和尚满脸贼像,抠鼻孔作怪脸的,故弄玄虚神秘,只是不答。吴九道是老实人,笑道:‘杨起之子,便是开启你们禁锢的钥匙,你们说相干不相干?’我们恍然大悟,知悉十数年后便能摆脱羁绊,莫不是欣喜雀跃。后来吴九道便传了我们三招剑法,论之来历,乃是杨起西游经年苦创而得,虽然称不得十分高明,但也自有独到精妙之处,央托我们待见了杨起的公子,便将之传授,以慰儿子对父亲之念想。”紫姬挽着九华出来,默默听忖,心想:“胡媚娘!啊!莫不就是以前妖界彼相传说的那位绝代佳人么?他的父母,也是人妖结合,我,我若是——”但觉脸颊滚烫,胸口砰砰乱跳,手托腮下,羞臊得如三月桃花,扑艳不可方物。顾老宝瞧瞧她,又瞅瞅钟月敏,蓦然扑哧一笑,将孙海棠拉转几步,僻避开来,贴耳低语。金算盘尚对她二人有些忌惮,虽不敢抬头正视,可观之模样,鬼鬼祟祟,未免便有些忐忑不安,眼目左向,耳扇却右斜,打起精神偷听动静。顾老宝和孙海棠交语之声颇低,听不太真切,隐约仅闻析“谁说的红线难牵”“依我看,两个都不错”“却也顾忌,又恐不成跌了颜面”云云。钟月敏虽是大大咧咧,却也冰雪聪明,听了扈银屏之言,回想起在黄宗鬼王第一城隘石坛下的景象以及万阁众后来私邀穆双飞的举动,心中便有了一计较。她本不畏生,也不知怎么,见了扈银屏颇觉亲切,竟不觉挽着地彗星的胳膊,问道:“敢问神仙姊姊一句哦,息斗和尚和吴九道既肯传了你们三招剑法,说不得也给其余神将传了招数,嘱咐你们日后倘见得古狐和双飞,务必便将剑法再倾囊转授之,是不是啊?”扈银屏亦轻轻点点她的鼻头,嫣然笑道:“小妹子,也不是所有斗天神将皆承了他的嘱托,一百单八将中,也有一些空漏的。譬如那吕伯涉,古狐将他救出,他就无招可传,结果反被骗走了一把珍贵稀罕的古琴,心疼死了。先前他们几位替我姊妹破解石化大咒之时,那吕伯涉还对林高扬不理不睬的,嗔怪他如何和自己的冤家交情亲密,可见是好色忘义之人,害得双方口角不断,险些便打了起来。”钟月敏心中恍然,撅嘴道:“啊,大金翅鹏么?说实话,神仙姊姊,我也觉得姓林的油滑刁钻,不是真正好人哩。远话不提,就说几月前在第一城隘之中,那天富星就忒也偏心,奈何只传授古狐剑法,却独独将双飞给冷落了?如此行径,亏他枉为男子汉大丈夫,更莫论枉为神仙,却有脸再见息斗和尚、吴魔君么?幸赖那万阁众是条磊落汉子,将剑法补给了双飞。”扈银屏掩口笑道:“我晓得的,那老万还和小公子结拜成了兄弟,是不是啊?此人是个老顽童,年岁偌大,依旧天真烂漫,不过却并非鲁莽糊涂之人,真要是沉静下来玩弄心机,咯咯,只怕没有几个是他对手。”

众人相顾而笑,心道那息斗和尚贵为佛祖,地位何等崇高,却玩世不恭、*不羁,素日里专门好管闲事;吴九道乃是神魔大战之后,流落于三界中土的赫赫魔将,本领能耐,和三眼魔君黎锦可谓不相伯仲,便是化外玄界诸位魔帝亦畏惧几分,以礼持待,骨子里面偏生一股侠肝义胆。当下地彗星也不耽搁,转身请她二姊地壮星母夜叉孙海棠将三招剑法悉数实展出来。她自修炼之始,擅使鞭器,劲道刚柔夹缠,而顾老宝舞弄双锤,走得乃是刚猛凶悍路数,皆不谙剑法,唯独孙海棠素运一双火焰刀,刀法妙致,变化无穷,倒和剑法颇有共通勾连之处,所以息斗和尚便将三招剑法传之于她。此刻也无甚忌惮,接过穆双飞递出的莫邪之匕,迎风展为一并碧荧冉冉的三尺青锋,便在崖上摆弄起来,首先微托剑坠,作了一个半拜菩萨的起式。便在此时,听得有人冷冷一笑,笑声甚是阴寒,凉意彻骨。孙海棠愕然一怔,抬头往天穹洞外一段天然石檐瞧去,见檐上俏生生站立一个白发长须、皓眉童颜的老者,身披道袍,胸前绣着八卦,背后纹饰太极,书中托着一柄如雪拂尘。老道左右,各有一个金甲神人,也不摘云,俱盘膝悬空而坐,漂浮于半空。穆双飞、钟月敏、紫姬面面相觑,不识老道面目,心中大为疑惑,又看老道能得两位神祗伺候庇护,料想并非常人,说不得就是天上哪一山哪一洞的神仙。顾老宝、孙海棠、扈银屏面色勃变,齐齐后退一步,并肩而立。顾老宝双锤高举,喝道:“李长庚,你老人家享惯了福的,怎么又雅致情趣,却跑到我们这穷山恶水之地?”李长庚笑道:“荒谬,荒谬,此地前身虽为魔界幽谷,可既然能落户于姑苏附近,显见也是秉承一番混沌造化,渐得清秀琢磨,其景色实不输给仙境瑶池,怎么到了你这泼妇的口中,意味陡转,却变成了‘穷山恶水’咧?且说了,此地果如不堪,那我涉足来此,便该是闲闷难破、无聊之极所致,又怎能搭上‘雅致情趣’四个字。可见你和你二妹不同,从来没有好好读过书,胡乱言语,却惹笑话。幸赖撞得从容老夫,从来不讥诮人的,要是换了旁人,还不捧腹打跌,从这颤巍巍的石檐上滚落下去么?摔伤了,还的向你索讨汤药钱。”顾老宝愣了愣,也不生气,左垂兀自滴溜溜旋转不歇,不过壮威,呸道:“油嘴滑唇的,也不知吃了凌霄宝典天帝那厮的多少采油。我不和你小老儿嚼舌,有什么意图轨迹,不妨明言。谁不晓得你太白金星花花肠子最多,也最是缠人?”穆双飞心想:“原来此老道便是天界老仙太白金星,他的俗家姓名,姓李名长庚么?”钟月敏、紫姬和金算盘齐声微呼,诧异骇然。大伙儿以前都听说过太白金星的传说,知晓此人法力高强,玄术无边,乃是天帝近臣。扈银屏道:“你夸大贬二,挑拨离间,哼哼,偌大的年纪也不清修,专做这些事情,羞也不羞。”轻轻按住顾老宝臂膀,小声嘀咕道:“当日咱们受罚之时,若非这小老儿上下周旋打点,只怕三千斗天神将早被压上斩神台断了首级,说来他也有恩德于你我,毕竟不好鲁莽无礼。”顾老宝愣了愣,点点头,收了锤器,抱臂而立。李长庚咦道:“什么是‘夸大贬二’?说得忒也奇怪。”蓦然反应过来,原来是怪他指摘顾老宝不好好读书,而反赞孙海棠长涉诗书群谱,自己也禁不住乐了,道:“我说老实话,怎么就落得个挑拨离间的罪过?小蹄子满口胡言,乱扣帽子,你才真正羞不羞啰?”

李长庚见得孙海棠手中长剑,鼻头又是重重一哼,神情颇显不屑怪意。顾老宝喝道:“李老头,你这是第二次阴阳怪气哼哼唧唧了,便说你年岁大了,不似男人,忒也吞吐支吾。”李长庚脸色微红,道:“偏枉你们受了息斗央托,却浑不懂得半点变通机灵。杨起的剑法,参照玄黄变化而成,虽略显粗糙,但内里蓄含大道,便是璞石藏玉,若能细细琢磨,配合自身法术修为,便是天上灵官,也未必就能堪敌。”两旁神祗微微颔首。李长庚环顾左右,笑道:“你两位俱是南德宫的襄护灵官,和她三个泼辣妇人不同,都使得长剑妙法,既然附和吾言,可见我说的并非虚假。”又手指穆双飞,道:“小娃娃,你过来。”穆双飞不敢违逆,举步前行,长身一揖,施了大礼数。李长庚打量几眼,夸赞道:“不亏是那狐狸精的儿子,生的风声迥异,别有妩媚,可惜你那兄长——嗯嗯,否则人们若论起世间人品,谈论那貌状西子却教女子羞惭者,只提及你的名声,而不说古狐了。汝父之剑,强调纯阳之质,你生来半妖之体,练习几招并无大碍,可是再要穷究余招,更深研其妙,必受真气反噬,受害匪浅,诚不足以学之。”穆双飞脸色苍白,呵呵一笑,却笑得甚是勉强。扈银屏急道:“难不成就不学了?”李长庚道:“息斗佛祖和吴九道好管闲事,央你转授剑法,然并未说务必就恩泽杨起的两个儿子,既已传授了古狐,又何必执拗于穆双飞咧?”顾老宝怒道:“你这番谬论果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李长庚叹道:“此便是忠言逆耳。”孙海棠笑道:“太白金星见多闻广,必有解决的法子。”李长庚摇头道:“杨起夫妻是受天谴之人,我乃大罗金仙、天庭重臣,难不成还会告知他儿子欲修习剑法,最好能究炼道家正宗之吐纳法门么?”他左首一位灵官笑道:“你我守口如瓶,更不会吐露些许秘密,说道那前面的黄宗鬼王第三城隘中,恰就有这么一本道家修真秘笈?”

九华忍不住插话道:“那古大哥便不用修炼道家正门玄宗秘法了么?”李长庚笑道:“他不同你们,于剑法一道,自有一股天然的禀赋性情。不说了,不说了,你们想要套我言语,老朽儿偏生不肯上当,尚有要事办理,此番去也。”抖动拂尘,却从那鸳鸯天招来一黑一白两团云雾,口中念动法诀,登时幻为两匹骏马,忽律律嘶声长鸣,睥睨骄傲。那马也奇特,各各额头生出独角,莹润璀璨,便似水晶打造的一般,七彩流溢极是炫人眼目。两位南德宫的灵官吆喝一声,四臂高举,皆从甲下抖出一片金光闪闪的绢帕,风声过处,瞬间扩展极延,两片合成一片,但见纹绣精致,针眼细密,金丝银线盘绕葳绵,竟瞧不得半点缝罅,质材柔滑,胜锦越缎,随着两位灵官手臂摆动,亦跟着轻轻累叠,须臾工夫,便幻成一座銮驾马车。好銮驾:车上推顶华盖,斜面铺展,裱饰龙凤痕案,莫不奕弈若生,好象真会飞舞戏顽起来。盖下朱色悬带,边缘处微衔根根须髦,甚显雄伟,底下端,系着铜翠交色铃铛,略行颤抖,声音妙同天籁,引人无穷遐思幻想。车身灿烂,光泽闪烁,分不清是镶嵌了无数短瑕珠玉,还是点点星辰于日升之后,便匿躲此地休憩。旖旎生情,难言端庄。有顾陆张之画笔,顾恺之描形,陆探微泼墨,张僧繇添神;显鲁班圣匠法,木工慢雕镌,石工细琢磨,泥瓦密涂抹。车上有着主座,太白金星却不敢安座,敛袖抚须,笑呵呵居于偏座小位。两位灵官并立辕前,引着那独角黑马双马,飘然向云际驶去。倒正和先前鼓贤士、辛环遁迹同一方向。紫姬低声道:“他说不泄密,却好象什么都吐露出来了。”钟月敏眉头微蹙,应道:“是啊,好生奇怪。”穆双飞默默思忖,心想:“这位老神仙年高德劭,教人佩服,适才一番指点,可谓之金玉良言,只不过他似颇有忌惮,不敢明语相告罢。”顾老宝催促道:“不管那老儿了,二妹,你快快将剑法施展给小公子看,他若不能修习,便录于心中也是可以的。咱们还得赶上老哥儿几个,做下几桩解救功德,免得又听什么‘自古女子不如男’的混账狗屁话。”孙海棠舞弄莫邪长剑,将那“绕堤柳色不堪扶”、“月下醉卧”、“登高远眺”一式式使来。穆双飞凝神观之,暗下揣摩。孙海棠连使三遍,遂问道:“可记下了?”穆双飞抱拳道:“多谢仙姑指点,皆记下了。”孙海棠递还莫邪之剑,笑道:“你兄长瞧了三遍,方才谙通剑妙,你也费了我三遍的工夫。”携着顾老宝、扈银屏,辞别众人,也不腾云,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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