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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他好像是发了会儿呆，才慢慢走到那垃圾桶旁边，和那天不一样的是，里边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被清理干净了。

王小满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对于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甚至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一时兴起?还是残存的留恋?

他分不清，理不清，垂在身侧的手蜷起，指尖深深陷进掌心，过了不知道多久，握着的拳头的逐渐松开，他颤巍巍呼出了口气。

第三节课下课，很多人从楼梯口涌出，往操场的方向走，高个子的少年在人群中异常显眼，王小满下意识停住脚步，等到施煜走到完全不可能再看见他的距离后，他才匆匆上了楼。

果然，他额头上的创可贴引起了李佳的注意，下了数学课，他被叫到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

“老师，我不小心撞了桌角。”

“……”

李佳冷笑于他蹩脚的说辞，但终究没再说什么，并挥手让他滚。

第五节课是体育，等关上办公室的门，他累极似的闭了闭眼睛，脚下的瓷砖地板微微反光，他踩上自己模糊的影子，抬眼，刚好对上了正在饮水机旁的人。

他怔愣几瞬，清楚地看到施煜漫上眼底的痛楚和不安，再没有犹豫，他转身就下了楼。

“小满！”

充耳不闻身后的呼唤，他走得特别快，最后一步跨了好几个台阶，等到了一楼，他跑了起来。

他本能地往人少的地方跑，跑到空无一人的实验楼附近，放慢脚步，一直往前走，最后停在树下，望向不远处的学者雕像。

他又莫名地想笑了，之前在体育馆是觉得自己可笑，现在是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可能两者都有吧，反正目前他精神应该不太正常。

“小满……”

施煜还是追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水瓶，王小满瞥他一眼，很平淡的收回目光。

恍惚间，他被人抱住，施煜的胸膛抵住他的肩，沉重的呼吸掠过耳边，施煜低下头来，轻轻贴住了他的脸颊。

瞳孔颤了颤，他用力咬紧牙关，又松开，他把脸撇过去，低垂的眼睫遮住所有情绪：“放开。”

抱着他的双手逐渐收紧。

“施煜，松手。”

“小满……”

哽咽的含糊让王小满的思绪断了一瞬，他僵硬地转回脸，却被微凉的掌心捂住了眼睛。

灼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湿润的柔软拂过鼻尖，如风一般轻，他下意识抓住那只手腕，直到被封住嘴唇，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施煜的亲吻，细细的在他唇上辗转。

盖住他眼睛的手移开，转而捧住他的脸颊，随着深深浅浅的探入，施煜的指腹摩挲过肌肤，温度陡然升高，他被烫到了喉咙口，短促地惊呼后，一把将眼前的人推了开去。

施煜红着眼，浓稠的情绪和情欲交织，化不开，全印在眼底。

王小满狠狠抹了把唇：“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发疯。”

“我不想看见你，给我滚。”

“你受伤了。”

“不关你的事！”

施煜静了半晌：“我看看好吗，小满，我看一下伤口，看了我就走，好不好?”

王小满转身就跑，施煜几步追上来，将他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他瞳孔骤缩，却怎么也挣不开。

创可贴被撕开的时候，他倒吸了口凉气，施煜声音喑哑，问他疼不疼。

他不予理会，气得发狠。

“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