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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第2页)

季青宛抬眼看他,箐勒鼓一鼓气,握拳愤愤不平道:“姑娘同七月嬉笑玩闹时说的话都忘了么!若非姑娘大肆玩笑,说一些暧昧不明的话,七月怎会爱上姑娘,她怎会一连拒绝我三次?若非姑娘同七月暧昧不清,主子又怎么会狠下心去北疆!姑娘怨主子多年、恨主子多年,焉知到头来一切亦有你自己的几分过错!”

“咣当”。季青宛失神下打碎了手边的一只茶盏,白色的碎片四下溅开,有几块滚在季青宛的脚边,还有几块溅到了木头门旁。

原来……原来苏景当年离开她去北疆,是在吃七月的醋?

她愣怔住了,一颗心似在外头的无边蓝海里起起伏伏,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良久后,她终于平静下来,定一定神,向箐勒道:“你喜欢七月?”

箐勒没回避,坦然道:“确然。”

季青宛道:“你可知道,七月死在她的亲姐姐木流火的手里?是木流火指示下人拿刀子捅死的七月,甚至连她的尸身也没留下,一把火烧光之后洒进大海里了。”箐勒踉跄着后退数步,要多吃惊便有多吃惊。季青宛扬起半边唇角,闭眼哀声道:“不单七月,我和苏景的孩子也死在木流火手里,甚至连我自己也没能逃脱她的毒手。在你以为我同七月逍遥快活的日子里,她在大海里颠沛流离,而我则在时空隧道里来回穿梭。”她睁眼自嘲笑道:“苏景他在明知道此事后,却还是执意要见木流火,你说,我该不该怨他?”

箐勒神色哀恸道:“季姑娘又误会主子了。为何姑娘总是误会主子?”

木流火的确是去找苏景求情的不假,但苏景见她,并不是想替她求情。木流火跪在堂下絮叨许久,甚至连二王爷指示她偷玉麒麟的事都供出来了,还扬言要到女帝面前告发二王爷,好助小王爷夺取江山。

木流火不知的是,从头到尾从始至终,这天下便不是小王爷的,世人只以为苏景是在帮小王爷谋天下,殊不知是小王爷在替苏景谋天下。

苏景只回了她一句话:“若得万里江山而失妻儿,那不若不要,我苏景的天下,不需要一个女子来替我打。”

木流火哭得忒可怜,不满嘶吼道:“苏哥哥,我腹中的孩子是璧国的长孙,是您的挚友武夜机的侄子!你的夫人害死了他的父亲,你还要害死他吗!”

苏景看也不看她,冷冷道:“你哪来的孩子?我是郎中,你是否怀有身孕我再清楚不过。”

木流火心虚的低下头——她的确不曾怀有孩子,腰间之所以鼓鼓囊囊的是因她填了个枕头进去——她靠这个莫须有的孩子登上了王妃之位。

苏景负手朝外走,头也不回道:“桌上有毒酒一杯白绫一条,你自己挑个了断此生,三日后若你还活着,我会亲手杀了你。”

木流火吊死在大牢里,除了因被季青宛下药后做了没脸面的事,羞愧难当一死了之外,还应有苏景的威胁在旁生效。

若说先前只是惊讶到呆滞,等到箐勒再讲完这件事,季青宛直接傻眼了,连话都不晓得说了。

她之所以怨怼苏景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他在她即将生产时远赴北疆,抛下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而今她已知晓,苏景之所以会下定决心去北疆,同她也有几分关系,她同七月开的玩笑的确过头了,难怪苏景会吃醋;二、苏景在明知木流火作恶多端后还要与她见面,对她和七月的苦痛置若罔闻——而今她已知晓,苏景压根没存替木流火求情的心。她猛然想起那日苏景曾问过她一句,问她要不要同他一起去见木流火。

若苏景想替木流火求情的话,压根不会邀她一起进去。她怎的这般傻,怎么就不明白苏景的意思呢?

她默了足有半刻钟,等到西斜日光均匀洒在她的面庞上,季青宛才懵懂的回过神,正儿八经的同箐勒道:“箐勒,你容我思考几日,等我想的通透明白了,没准会和你回王城去。”

箐勒也不为难她,点点头道:“姑娘请尽快做决定,主子他思念你思念的紧。”他迎着落日余晖朝远处走,不知今晚住在哪里。

是夜,脸盆大的月亮挂在天上,季青宛蹑手蹑脚的推开小筑的木头门,见箐勒并未守在外头,贼兮兮揩揩额头因紧张流出的汗珠,又包袱款款的逃跑了。

她在桌上留了封书信,本着能简则简的态度,只写了两行字:鄙人粗俗,做不得皇后。

苏景看到这封信后会作何反应她无心去猜测,历史上记载的璧国第二任皇后乃右相胡悦的嫡女,并非是季青宛。她若进宫去做了皇后,天晓得千年之后的现代世界会发生甚么变故。她不是圣贤人,但起码的公德心还是有的。

她晓得自己已经完全原谅苏景了,她也应当回到苏景身边去。只是想得容易,要做到却十分困难——她压根不知该如何面对苏景,在她外逃半年后、在苏景成了璧国说一不二的皇帝之后。

半个月后,估摸着箐勒返回王城向苏景复命去了,季青宛又回到了位于海边的小渔村。倒不是她念旧,实在是她逃跑那夜忘了把荷包带上,漂泊在外的半月全靠兜里的几枚碎银子撑着。再不回来取荷包,她就要饿死在外头了……

隔壁的老伯收网回来,见季青宛回家了,把渔网一丢,突然神秘兮兮同她道:“幸好姑娘你没跟着王城来的那位大人回宫去,咱们璧国新登基的皇帝只怕快是要不行了,你进宫也只能落个陪葬的下场。”

季青宛拽着快要滑下去的包袱,也不顾尊老爱幼了,向老伯愠怒道:“老伯你可不能胡说,苏景前些日子才登基,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行了?”

老伯摇头叹息道:“闺女你可别不信,他连皇位都不要了,你说,他是不是要死了?”

好容易才到手的天下,苏景怎可能说不要就不要呢?除非他的身子无法支撑他紧握这万里山河了!季青宛扶住门边站稳,反手丢了包袱,连荷包都不要了,拖着哭腔道:“他是刀枪不入的苏景啊,我曾经打算托付终身的良人,他不能出任何事!”她转身一直朝王城的方向跑,她望眼欲穿想要看的花海在离开的半月里已然绽放,恰是份旎旎的花开半夏盛景。她却连头都不曾回一下,沿着花间辟开的一条小道一路狂奔,惊飞数只五彩斑斓蝶。

她想,无论苏景是死是活,她都要见他一面,他死了她便陪他去死,他活着她便嫁给他!

她做甚要矫情的替千年之后的人着想,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做甚要学旁人去深明大义!

眼前模糊的厉害,只能隐隐看到脚底的路、看到纷繁的夏花,她一壁擦着眼睛一壁往前跑,没留神竟撞进个温暖的胸膛。有熟悉的花香味传到鼻子里,是清雅的杜若花香。

这世上大抵只有苏景的胸膛才会让她感觉到温暖,而杜若花香也是苏景身上独有的。

她又惊又喜的抬起头,正撞进青年如星河般璀璨浩瀚的眸子里,他含了抹淡淡的笑凝望她,冷言责怪她道:“满头都是汗,乱跑甚么。”

她不肯相信这是真的,壮着胆子摸了摸苏景冷峻的脸,确定有温热的手感后,她惊愕道:“你怎么过来了?”从王城到这里,快马加鞭也得近半个月,纵使箐勒在她离开的当天就返回王城向苏景报信,他也不可能这么快过来。

半年未见,苏景的外貌虽然还是冷冰冰的,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但眼底却多了些许柔情,满不在乎道:“哦,半个月前我传了一道旨意,把皇位还给武夜机了。之后我便同箐勒一起来了此地。”

敢情苏景和箐勒一直留在小渔村没走。苏景到底了解季青宛,知道她逃出去还会再回来,她是真算不过他。

淡淡的杜若香气竟驱散了浓重的花香,季青宛抽了抽鼻子,轻嗅着让她心安的杜若花香,微微抬眼道:“你便是武夜机,何来把皇位还给他一说?苏景你是不是疯魔了,好容易到手的皇位说不要就不要,你当天下是手中的玩物,可以随便送来送去吗?”

青年的紫檀色衣衫上沾染了不少花瓣,他抬手拂去落花,容色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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