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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第2页)

昨日他刚摆完法阵,今日季青宛便回来了,他怎能不吃惊。

他在街上看过她一眼——举手投足莫不带着昔日的影子,就连脖颈处的一点黑痣都一模一样——的确是他的季青宛。

她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时,他数次想冲出去抱住她,将她带回苏府,不让她再过漂泊无依靠的日子。可他不能这样做——他师父就是因行了太多逆天之事而早早西去,他若直接出手助季青宛,便等同于又一次逆改了天命。他若死了,便不能再偷偷去看她了。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他挑了府上最出色的侍卫、武学世家出身的常生代他陪在季青宛身边,有常生保护,季青宛的安全便可得到保障。

常生不愧出身武学世家,不单功夫好,表演功夫也了得,有时他也有些恍然:常生究竟是他派出去的侍卫,还是季青宛结交的无父无母的小乞丐?

大门口传来阵急促的扣门声,敲门的人用了全身的力气,动静大的像是要把门捶个窟窿。

苏景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手上的茶凉了大半,他将茶盏放回桌上,垂首道:“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有时你的性子太过执拗,容易钻牛角尖,我若告诉你常生是我派去保护你的侍卫,你肯定会把他退回来。”

季青宛觉得后背微微发凉——世上有一个如苏景一般对她了解透彻的人存在着,着实可怕。她要庆幸苏景是喜欢她的,站在她这头;若苏景喜欢木流火,站在木流火那头,那么三天后被处死的人会是她。

敲门的声音一阵比一阵紧,季青宛抬眼看了眼通向门口的青石板路,拿茶盏盖子拨弄着冷掉的茶水,思量道:“诚然,若当时知晓小常是个卧底,我会把他退回来,还要骂你一句神经病。他不能帮我挣钱,还把我养的狗偷偷杀来吃肉,一顿饭能吃三个馒头,简直是专门来折磨我的。”

隔壁正在烤火的小常打了个喷嚏,他疑心自己可能受了风寒,忙偷了季青宛的毯子裹在身上,再跑到暖炉旁烤火。

季青宛道:“人和动物都能处出感情来,更何况人和人呢。小常陪了我三年,风雨同舟同甘共苦,若非他不合我的眼缘,只怕我们现在已日久生情了。我得感谢他。”顿了顿,抬眸凝视苏景,由衷道:“也得顺道感谢一下你。”

听到日久生情四字时苏景脸色一僵,甚么话都没说,仰面灌了一口清茶,“咕咚”一声咽下了。

敲门声终于停顿片刻,箐勒从青石板路一溜烟小跑过来,看了眼苏景,又看了眼季青宛,踟蹰着道:“主子,木流火在外头跪着,说想在临死前见你一面。”

季青宛不动声色的抚摸着茶盏,呵,木流火总算来了。有她在苏府做客,苏景应当不会让木流火进来,他总得给她三分薄面不是。

她悠然自得的品了一口清茶,没等咽下去,苏景忽然向箐勒道:“把她带到我的书房去。”又温声问季青宛:“你可要和我一起过去?”

季青宛冷冷笑了——他还是要见她,哪怕在明知木流火害死了七月、害死他们的孩子后,他还要见她。有些松动的心又开始冰封起来,她适时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情绪,似是若无其事道:“不了,今日起得甚早,眼下困的难受,我想回府补个眠,便不打扰苏先生见客了。”

苏景点点头,遥唤守在远处的尤禾,“送夫……送季姑娘回隔壁去。多往暖炉里投些炭火,把炉火烧的旺一些。”

尤禾抱手屈膝答了个“是”。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璧国朝野的官员都差不多换了个遍,小尤禾每每瞥见她家主子在灯下戚侧的暗影时,常会埋怨自己没有眼力劲:若她当时再机敏一些,适时瞧出季姑娘眼底的失落自嘲,她一定会想法子劝她留下来,留下来倾听他家主子到底对木流火说了些甚么。

可惜啊,她到老也没练成火眼金睛。

☆、耍手段

回到隔壁后季青宛真睡了一觉,往身上盖了床厚被褥,一直睡到黄昏独自愁才爬起来。倒不是如对苏景所说的困倦难耐,实则乃心中发酸发涩,她只好用睡觉来掩盖过去,睡着了心里就不会难受了。

在伤人这一方面,苏景是个中好手,他尤其擅长反复伤人,把人挂在树上来回晃悠,拿牛皮鞭子抽拿灼灼日光晒。她一直以为苏景是有心之人,时至今日才看透他的本质——压根就没有心。他都知道了当年之事全因木流火而起,于情于理都不该再见木流火、再去听她的陈情。可他偏偏见了她、听了她的陈情。

说到底,他还是没拿她当回事,没拿七月和他们早夭的孩子当回事。

她迷迷糊糊从榻上爬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木流火逆着光推开她寝房的门,立在门边朝她阴恻恻笑。

不知苏景同她说了甚么,木流火的脑袋重新支楞起来,又开始拿眼角余光瞥人了,唇角的笑要多高傲便有多高傲。

她踱步到她的床榻前,唇角笑意分毫不减,摸着小腹自言自语道:“孩儿要乖乖的,我便同你说爹爹会要你的吧,不单爹爹疼爱你,娘亲也会保护你,娘亲会让你长大成人。”梳成的望仙髻略微松散,几缕碎发遮住了眼睛,木流火向季青宛微笑道:“苏景真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我同他说了腹中怀的是他的骨肉,他立马就同意要替我到女帝跟前求情去。你心心念念想让我死,苦心经营良久,没想到最后苏景会出手帮我吧?”

尤禾是个称职的侍女,苏景交代她多往暖炉里投些炭火,她果然投了不少,都过去许久了暖炉里的火光仍然鼎盛着,熏得室内温暖如春。

若她是五年前的季青宛,没准会冲到隔壁去同苏景讨要个说法,苏景不解释清楚她就不离开。在坊间摸爬滚打三年,她已将心性磨炼的足够坚毅,除非她在乎的人死在她面前,不然她都不会悲愤填庸。

她坐在床沿边晃动着双腿,故作吃惊道:“啊!你腹中怀的竟是苏景的孩子!”

木流火骄矜的扬起下巴:“你才知道?”恐她不相信,抛出了时间地点:“你可还记得数月前你在静王府查找玉麒麟的下落,在个薄雾弥漫的清晨,我同苏景共同消失了一段时间?你以为我们做甚么去了?”

季青宛摸了下巴想了一瞬,发觉确有其事,她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的确有这回事,我当时还很好奇你们做甚么去了,为何会突然出现,头发也乱糟糟的,衣衫不整。原来你们是去做不可说之事了。”眼底带了几分从容,她朝木流火促狭笑道:“苏景胆子真肥,那时他还未同静王闹翻吧,他竟敢在静王的府邸里直接把他的小妾给那啥了,啧啧,风流我只服他,小王爷算甚么。”

木流火似是很满足,也不知是真没听出季青宛语气里的促狭,还是假没听出来,“他真心喜爱我,自是不会计较我的身份,王妃又如何,皇后又如何,只要他愿意带我走,天涯海角我都随他去。”

暖炉里的火势渐渐消没,季青宛趿拉着鞋子下床,往炉子里又添了两块炭,朝木流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意思吗木流火。死到临头了你还要做一根搅屎棍,就不能收收心做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么?再不济当一株饱经风吹雨打的可怜绿茶也成。”她拿过烧得通红的火钳子,放在面前轻轻吹了一下,斜目望向木流火,“后背的伤疤可好了?你说,我要不要再给你烫一个,毕竟好事成双嘛。”

木流火的瞳孔登时放大了几倍,应当是想起了皮肉焦灼之痛,下意识的就想夺门逃跑。季青宛快她一步把门关死,背靠着门阻断掉她的退路,直竖竖的拿火叉子对她。木流火惊慌失措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腹中的孩子是苏景的,你伤了我便等于伤了苏景的骨肉!”

木流火也是傻得冒泡,她如今已不是高高在上的静王妃了,别人见了她再不用行礼,她竟敢只身一人来死对头家里寻衅滋事,不是欠收拾么。

她举着火叉子威胁木流火:“你告诉我,七月的尸身在哪里,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木流火迟疑了片刻,抬眼看看她手里的火叉子,眼神闪躲,小声嗫嚅道:“烧……烧了。骨灰也扬进大海里了,这样她便不能来找我报仇了。”

木流火把七月杀了,杀完之后还把她的尸身烧了,连个墓碑都没立!用火叉子完全不能释放内心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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