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衙门里还是灯火通明。
安国公夫人看到被带进来的章瑛,险些咬碎后槽牙。
“你怎么回事?口信没有带到吗?阿淼呢?”牢中,安国公夫人匆匆问着。
章瑛不答,抱着膝盖坐在地上。
安国公夫人这才注意到她的嘴巴,嘴角有裂口,四周还有手指印,对方必定十分用力,甚至都按出了青淤。
镇抚司的人这般野蛮吗?
“到底怎么一回事?”安国公夫人急得不行。
章瑛缓了缓神,这才说了去广客来的事。
“疯子!娘疯、女儿也疯!”安国公夫人骂道。
章瑛闷声问:“陆念说的是什么意思?父亲做了什么?”
安国公夫人眼神闪烁,立刻又色厉内荏着道:“你还信陆念?你就是被她一步步骗到了现在!”
章瑛闭嘴了。
她知道,在母亲这里,她得不到任何答案。
她也见不着父亲。
安国公关在旁的地方。
牢房归牢房,收拾得还算干净整齐,甚至还有一张床铺。
沈临毓走进来,看着坐在床上安国公,道:“令爱已经和尊夫人团圆了。”
安国公呼吸一紧。
他就知道,阿瑛不是个机灵的!
沈临毓又道:“国公爷应当也明白,进了诏狱就别指望着能轻而易举地出去了,您是想松快些自己交代,还是与我耗上几日?”
安国公扭过头去,愤愤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的目的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
沈临毓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金太师当年是欲加之罪吗?”
“王爷是在质疑圣上吗?”安国公反问着,又语重心长地道,“王爷听我一句劝吧,不要和圣上拧着来。
废太子兴巫蛊之事,这是不忠不孝之举,圣上震怒,情理之中。
金伯瀚为废太子奔走,他伤了圣上的心呐!
圣上那么器重他,他却不管君臣情谊,强硬地和圣上唱反调,唉!
当时多少人劝他,让他别管这事,他不听!
唉,他要是听了……”
“他要是听了,”沈临毓打断了安国公的话,讽刺地道,“忠心耿耿的国公爷就不会下手造伪证害他了,是吗?”
安国公脸色一黑。
沈临毓冷笑道:“废太子有没有不忠不孝,我今日很想听国公爷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