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被拿走了我有些扫兴,起身离开了她们的房间。
四下都是差不多的简陋屋子,整整齐齐,本想挑个没人的去睡一觉,走着走着却听见了哭泣的声音,并不远。
我循着声音找过去,奥菲利亚正在用天帷巨兽上的语言做着祈祷,她身边一个暗色皮肤的尖耳朵男孩正不住地啜泣,简陋的木床上躺着另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家伙,一动也不动。
梁月杵在墙边呆呆得看着他们,奥菲利亚像是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她头也不回地说:“你们能平安回来已经很好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为他祈祷吧。”
梁月溜到门口顺手把我带出去,说道:“别看啦,在极昼施法引爆了光精灵炸死的,他们这一族好像是有不死之身的魔法师,但是只复活了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这边最了解魔法的神官马赛尔现在找不着人,她也没办法。”
我说:“要是祈祷有用,这世界就不需要金钱了,西海岸不是有个大魔法师莎兰吗?怎么不去问一下,或者问问赛丽亚也行。”
梁月摇头说:“船需要奥菲利亚才能驱动,我倒觉得不如就近先问问小爱。”
我点头称是,三步两步跑回去把小爱领了回来。梁月带着她去了解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那个少年后,就有些隐隐的抗拒,东张西望个不停,没说上几句话就从房间里溜出来了。
梁月哄她说:“咋啦?应该是魔界来的吧?给爸爸们讲一讲咋回事。”
小爱说:“打你,他们从博隆克斯出来,我不清楚啦。”她说着跳起来敲了梁月一下,扭头就往回走,我对梁月耸耸肩,跟在小爱后面。
等离了梁月的视线,我抚住她的头说:“不想救他吗?”
“想,但我不清楚。”她回过头,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干脆利落得回答。
“行吧。嗳,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跟着梁月他们呀?”她依然不想说,于是我转移了话题。
“我们都在跟着你呀,嘿嘿。”她露出崇拜的眼神眼巴巴得看着我,并不太想和我聊这些。
“回去啦。”我不再问下去,把她送回流芳身边,自己就在隔壁间的木床上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一会梦到跟辛达老头喝茶聊天,一会又梦到在格兰之森做坏事,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比如什么远古王国的骑士,什么阴暗洞穴的肥蛆,不在赛丽亚的旅馆我睡不踏实,好像没多久就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一根粗大的棕色玄在我的额头上,小爱鸭子坐在木床上,那根粗大的东西是她的魔杖,梁月和流芳靠在门边捂嘴偷笑。
看我醒过来,小爱一脸恶作剧成功的坏笑,兴奋地对他们说:“你们看,有效吧!”
于是梁月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流芳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你睡了好久。”
我把那根魔杖推开,坐起来说:“你对我施什么邪法了?我睡了多久?”
小爱好像更高兴了,说道:“传说睡觉的时候在头顶放东西就会做噩梦,嘻嘻。”
梁月补充道:“我猜你梦中进了牛头人老窝,里面只有发情的母牛和你,哈哈。”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引得小爱也跟着一块哈哈笑。
我算是知道我的睡相有多糟了,但是嘴还能说话就不能吃哑巴亏,我清了清嗓子说:“我梦到有一天小爱去找你们俩要钱,一进门没找到人,就看见床上有滩血,嘿嘿。”我用很刻意的嘿嘿结束了这个短故事,小爱也跟着一块嘿嘿。
流芳羞得不敢看我,脸红红得低着头过来推了我一把:“死鳗鱼,你……你说什么呢。”推完我又过去把小爱夹走,边弹脑袋边教训她说:“不许起哄。”
梁月思索一番后转移了话题:“那啥,咱们可以休养一天再走。”
奥菲利亚手上还有几名生死未卜的伤员,招募来的圣职者都跟着队伍,她除了祈祷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要送伤员回西海岸治疗,不想眼睁睁得看着他们死掉,我们也可以随船去西海岸补充丢掉的物品。
我啐了一口,说:“她去西海岸真的只是送伤员回去?”
梁月解释道:“鳗鱼聪明。有冒险者在越过极昼之地后,隔段时间脑子里就会突然空白一下,不致命但是挺玄乎的,奥菲利亚想找人问问。我得留在这告诉后来的人先不能过去。这段木头是老树精身上的,流芳鳗鱼你们去给下面的人看看,哦对了,船上好像还有几只抓来的半死不活的小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