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响起了一片弓弦拉动的声音,几排弓弩手蓄势待发。
“都放下。”
毛儿赖花挥了挥手:
“想靠弓弩射死他有点痴心妄想了,看看他要做什么。”
果然,十几匹战马刚刚好停在了燕军弓弩射程之外,马背上的凉军压根不带怕的。
“驾!”
褚北瞻多往前走了一步,朗声高喝:
“毛儿赖花将军可在城头?
琅州褚北瞻,请你一叙!”
“我就是!”
毛儿赖花迈前一步:
“久闻褚将军大名了,今日相见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
褚北瞻笑道:“只不过是来给毛儿将军以及满城数万将士一条活路!”
“有意思。”
毛儿赖花放声大笑:“你我乃生死之敌,褚将军也会为我们着想?”
毛儿赖花的笑声还未落下,跟在褚北瞻身后的骑卒就展开了两面大旗,一面绣着“萨”字,一面绣着“天狼。”
两面旗帜虽然不同,但都被血迹染得污秽不堪。
军旗出现的一刹那,幽州城头一片死寂,几名领军主将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们知道,这分别是天狼关驻军的军旗与萨木的将旗。
“想必你们认识这两面军旗吧?”
褚北瞻的朗喝声再度响起:
“我大军已经攻克天狼关,横扫幽州全境,连下数十城。
换句话说,如今的幽州城是一座孤城,你们不会有一兵一卒的援军!”
无数守军的脸色都变了,面面相觑,有些心志不坚的已经面如死灰。
死守城池没问题,可守军需要一个希望啊,守到什么时候会有人救,总该有个信才对。
可现在天狼关都失守了,关外的援兵难不成飞进来?
褚北瞻昂然抬头,扫视全城:
“守城的将士们,我钦佩你们都是条汉子,敢拿着刀枪出入疆场,你们谁也不是孬种。
但如今幽州已成孤城,困兽之斗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有父母妻儿在家里等着你们,你们战死沙场,他们怎么办?
我凉军虽出兵北伐,但也只是为了收复故土、无意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