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初夏到盛夏,天气日渐炎热。
虎贲二卫以及凤字营、望北营总计一万六千军卒已经全部进驻丰西大营,日日操练阵型,只等演武那一天的来到。
眼下全京城的目光都聚集在演武一事上,各支军伍自然不甘示弱,拼了命地想要证明自己比别人强。
“一!”
“刺!”
“嚯嚯!”
“二!”
“斩!”
“嚯嚯!”
“三!”
“杀杀杀!”
校场内,千余名凤字营士卒手握凉刀挥汗如雨,演练着最基础的刀法。
士卒们一丝不苟,别看每一刀都轻飘飘的,实则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哪怕是军中最精锐善战的老卒也得参加操练,用褚北瞻的话说,多练几刀在战场上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他们手中这柄凉刀已经成了两卫边军最趁手的兵器,不管是刀刃的锋利程度还是刀身的重量都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每一刀挥出都恰到好处,这也是为什么墨家那位墨烛力主让全军更换统一军械的原因:
士卒们不管换哪一柄刀都能直接使用,绝不会出现生疏之感。
上千人顶着个大太阳挥刀操练,而虎贲卫的军卒们早就停下来休息,这天热得实在是吃不消。
周斌麾下有几百号人刚好就在临近的校场,三三两两的盘坐在地休息乘凉,顺便看看这些边军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打得燕人抱头鼠窜。
“啧啧,这些人就不怕热吗?老子看着都热,歇会儿也行啊。”
一名军卒嘟嘟嚷嚷,他坐着不动衣服都湿透了,难以理解面前的这些边军为何这么卖力。
“切,人家是第一次来京城,好不容易逮住个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可不得卖力气?
要理解,毕竟是从偏僻之地过来的。”
“哈哈哈,也是也是,这群乡巴佬,要不是陛下有旨意,一辈子都来不了京城。”
“哈哈哈。”
讥笑声虽然不大,但远处的指挥操练的林易槐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有些不悦,但想了想顾思年叮嘱他们别惹事,最终还是没吱声。
“你们觉得这帮边军看起来如何?”
“还行吧,有些气势,应该有两把刷子。”
“说的也是,到底是与燕兵交过手的,不会差到哪儿去。”
“头,你觉得呢?”
人群最前方坐着的是一名牙将,名为郭亮,虎贲左卫总计一万人,下设牙将五名,都是正五品官衔,不大不小也算个将军。
那名牙将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呸了一声:
“一群土包子能有什么战斗力?本将军看啊,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哈哈哈!”
哄笑声变得更大了,但随即又戛然而止。
一道壮硕的身影站在了郭亮的身后:
“有种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