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龙营与风凌军!”
“渊龙营,风凌军?”
渊龙营这个称谓他们听过,因为去年在京城就有一些人伪装成渊龙营旧部,死在了平陵王府内,至于这个风凌军就很陌生了,但既然能与渊龙营齐名,想必也是一支精锐。
“渊龙营乃骑军,军中士卒皆是从各郡县州府征召入军的农家子弟,征战多年,战功赫赫,巅峰时总兵力近两万人。
而风凌军乃是清一色的步卒,也都是从战火中磨炼出来的老兵,一直维持在四五万人的规模。
渊龙营与风凌军一骑一步,战力强悍,每次与北燕开战这两军都是绝对主力,也是平陵王能战胜燕军的底气所在。”
几人静静地听着,云依澜的语气逐渐凝重起来:
“平陵王被软禁之后,两支大军一直安扎在京城郊外大营,真正的变故就发生在正隆二年。
这一年的春天,准确地说是四月初四的夜里,渊龙营副帅欧阳驯一纸密信送到了京城,说平陵王暗中传令:
假借城内有反贼欲行谋逆之事,命渊龙营、风凌军全军开拔,攻打京城,以勤王之命推翻当今陛下,拥立平陵王为帝!
行动时间定在了四月初五的半夜。”
“什么!”
几人目光同时一变,渊龙营的副帅,应该称得上是平陵王心腹中的心腹了。
先不提此人密信的内容是真是假,但他这种位高权重的将军密报朝廷,朝廷一定会信。
“然后呢?”
顾思年眉头紧皱:
“陛下接到密报之后是如何处置的?总不能光凭军中武将的一封信就给皇族亲王定下谋反之罪吧?”
“准确地说,接到密报的不是陛下,而是太子尘洛昭与太傅司马仲骞。”
“什么?怎么会是这两个人?”
苏晏清满脸愕然:
“这可是造反啊,为何消息没有直达天听,送至陛下手中,反而到了他们两手里?”
“安凉阁秘密查过此事,据说那几夜陛下感染风寒,重病在身、神志不清、卧床不起,朝政一直由尘洛昭与司马仲骞掌管。
欧阳驯呈上密报之后两人并未第一时间上报陛下,而是自行处置了。”
“尘洛昭和司马仲骞是怎么处置的?”
“四月初五一整天,京城始终风平浪静,无事发生,一直等到四月五日深夜,二人终于有所行动。
一面紧闭京城各门,加派重兵驻守;
另一面抽调驻扎于京郊附近的四卫兵马,命令他们向风凌军、渊龙营驻地移动。
四月初五的深夜,兵部下属的一处军械库陡然巨响,随即燃起了熊熊大火,彻底拉开了一场大乱的帷幕。”
屋中无人说话,全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军械库起火之后就有一批神秘的黑衣人冒了出来,偷袭军械库夺走了大部分军械。
随后城中更是多处起火,混乱不堪,这批黑衣人攻占军械库之后转头就杀向了平陵王府,与守在那里的官军激烈交战。”
顾思年的瞳孔一震,这些黑衣人与官军交战,明摆着就是去营救平陵王的啊,那岂不是坐实了造反的罪名?
“这还不止。”
云依澜知道顾思年心里在想什么,冷声说道:
“在京城暴乱的同时,驻扎在城外的风凌军没有接到任何兵部旨意,突然全军开拔,向京城移动。
四万余兵马刚好进入了京畿四卫的包围圈,两军撞了个正着。
尘洛昭没有宣旨、没有招降,直接下令开战,风凌军前锋误以为京畿驻军已成叛军,本能反抗,两军激战。
随着风凌军主力抵达战场,战事规模越发庞大,最后以京军的胜利而告终,风凌军上下全军覆没。”
云依澜的声音在屋内悠悠回荡着,全军覆没短短的四个字,却是无数生命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