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孔武有力,绝非什么活尸,就是正常人。
可他胸口微微凸起的那颗头,却是一颗尸头!
脸皮和头皮仔仔细细的缝在了他胸膛正中,缝痕似是一条千足蜈蚣。
平静和蔼的面容,没有胡须,更没有发须。
他没有睁眼,紧抿着的嘴唇却动了。
嗡!阿!哞!
并没有声音,只是唇形。
可我脑海中,却好似听到了如雷贯耳的三字咒法。
意识本来没有控制身体,只像是一个旁观者。
可瞬间,就被吸附了回来,一手握着沉重的板斧,一手紧攥着分尸刀。
双脚死死踩在六供奉的腿上,能清晰的感受到六供奉的颤栗,还有挣扎。。z。
胡三太爷萎靡了,趴在我肩膀上一动不动。
那张脸的眼睛,睁开了。
我无法形容,那是一双怎样历经沧桑的眼珠。
那种感觉,比才旦喇嘛还要深邃,又充满了平静安宁。
一时间,我竟觉得动弹不得。
明明眼前无声,却有梵音在响!
明明下一秒,我就能斩杀六供奉,手就是压不下去!
六供奉满眼血丝的看着我,嘴角勾起阴翳无比的笑容。
忽然,我竟觉得杀人是一种罪,我怎么能下这屠刀,杀无法反抗的六供奉!?
当我升起那念头的瞬间,后怕的感觉涌来。
没有攥紧分尸刀了,我随手往身后一拔,握住一样物事。
哗啦声中,我往头顶一撑,一把黑伞笼罩在我身上!
手,横切而下。
六供奉身首分离,最后一刻,他眼中还全是不敢置信。
我粗重地喘息着。
他身体没有那么紧绷了,两腿的肌肉松弛开来,软绵绵的。
我从六供奉身上下来,将板斧别回腰间,将黑伞插回身后。
一手抽出六供奉肩头的分尸刀,我横着一削,直接将他胸前那张僧人脸齐刷刷的削掉。
诡异的感觉总算散了,再听不到那明明就没有的梵音。
“真是个鬼东西……”我淬了一口唾沫,又喃喃道:“糟老头子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他是底牌呢,晓得我们被包饺子了,躲在暗处,这都没出来……真和白树封干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