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回想起刚刚寻到妹妹时的那种喜悦,想起来了红霄会一口一个哥哥亲切的叫着自己,虽然自己总觉得这个怜儿与儿时大相径庭,但还是自欺欺人了一段时间。
每天给她带点心、簪子、教她读书写字,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眼前,可是梦终究是梦,在自己看到她的手心没有怜儿的黑痣时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了。
遂去扬州查探之后,恨不得一刀自我了断,自己怎么能……怎么能对杀害妹妹和母亲的仇人那般好……
白枫自嘲一笑,声音嘶哑说:“那又怎样?她以为她没有举报我我就会感激她吗?不…我才不会……”
“我才不会怜惜,心疼一个杀我亲人的恶毒女人。她和他一样,蛇蝎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白枫眼眶发红,声嘶力竭地指向陆丰。
像是这样就可以骗自己,杀了红霄是应该的,可是他颤抖的手指和发红的眼眶暴露出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我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你全家,都怪我当年色迷心窍,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你住口!”一直默默无闻的秦啸天起身挥拳打在了陆丰脸上,直接打掉了一颗牙。
“你不配提起她,你这个魔鬼!”
“当初,我满心欢喜地来寻她,想报答当年她对我的一饭之恩,可是得知的居然是她的丈夫儿子全死了,她也消失不见了。
后来我一直找啊,一直找,花了好几个月才知道她一直在烟雨楼,一直在扬州内……”秦啸天蹲在地上以手捂面,无声的哭了。
这么一个铁血硬汉,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了,可想而知,段心兰的事给他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和悲痛。
“秦叔…谢谢你…”白枫走到秦啸天面前跪下,对沈鹤渊道:“所有人都是我杀的,陆嫣然的是我叫人去毒死的,海氏是我亲手捂死的,与秦叔无关。”
白枫如此做不过是想不连累秦啸天罢了,可是杀人了就是杀人了,他杀了花匠,以及知道白枫所有计划,秦啸天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把白枫,秦啸天,陆丰带回大理寺。”沈鹤渊一行人看了这场恩怨后,一场连环凶杀案总算是水落石出了。
第二日,三堂会审,皇帝亲自下旨剥夺陆丰尚书之位,府上所有财产充公,陆丰三日后腰斩,当年和他一起在扬州参与富商案的官员,摘了乌纱帽,全家流放。
而白枫亦是三日后腰斩,秦啸天秋后斩首示众。
陆丰和白枫一个是十年前造下的杀孽,一个则是十年后归来复仇,最后双双一朝身死,真是造化弄人。
“冤冤相报,永无止境!”在酒楼内,谢筠看着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突然发出感慨。
“是啊,一代重臣就此消失,以后还被后人所不耻,辱骂,这陆丰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左寒道。
原来这场晚餐是大理寺卿姚成为了感谢沈鹤渊以及众人破解了陆府这个案子,要不然他的妻弟也就是柳之介怕是要丢了官职了。
“鹤渊啊,过多的话,我也就不再多说了,总之这次真心感谢你。”姚成举杯敬了沈鹤渊,但后者只是抬起旁边的茶杯,薄唇轻启:“姚大人客气,你我共事多年,无需说这些。”
沈鹤渊神情淡淡地放下杯子,看向正在转头看窗边的谢筠。
这次分为两桌,沈鹤渊姚成,左寒以及谢筠一桌,老贺他们一桌,菜都一样。
本来谢筠要去王冲他们一桌的,毕竟她在大理寺卿面前还是没有那么放的开。
是左寒以及柳之介拉她坐下,姚成发话她才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