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此话一出,沈鹤渊就知道这主持是知道点东西,道:“寒光寺可救下了白府后人?”
这是一句陈述句。
住持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后,沉声道:“是,老衲救下了那个孩子,他命不该绝啊,只可惜他的戾气太重了,在老衲传授完他所有的医术后,他就去了京城。”
会医术?果然不出我所料,谢筠一听及此,立马就知道了白府后人是谁。
“呵,你让他如何戾气不重,他全家因为陆丰家破人亡,母亲和妹妹更是经历了惨无人道到底催催,如果是你,你难道还要对仇人念一声阿弥陀佛吗?”
左寒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和尚,总之若是有谁敢伤害自己在乎的人,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死得很惨,他可不是什么活菩萨。
“施主,老衲并非那个意思,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住持双手合十在佛主面前稽首。
“当年你们是在对面的荒山之上发现白府后人的吗?”谢筠觉得还是得弄清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主持微微闭眼,苍老又悲凉的声音从口中吐出,仿佛一个悲天悯人的佛看不惯人间疾苦,“十年前老衲还是一个小和尚,被主持派去山下采买,结果因为前天晚上下暴雨,堵塞了寒光寺的路,我就和师弟从另一边也就是荒山那边绕道。
结果,老衲看见了此生最悲惨的景象,”住持眼里闪烁着微光,眼眶泛红,嘴唇蠕动道:“漫山遍野都是尸体,他们个个都七窍出血,而且死状极惨。”
主持不管其他人对我反应,自顾自道:“我和师弟就想动手把那些人超度后简单埋一下,就正当我们抬尸体的时候,一个孩子还有余温,我伸手摸在他脉搏上,居然还会跳动。”
“我和师弟就迫不及待的把孩子抱回来,经过三天三夜的救治后,他终于醒了,而我们也在那三天时间里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及那几百条人命的由来。后来老衲把他收作了俗家弟子,教他医术,就在一年前,他去了京城。”
这些连左寒,闻奇都知道白家后人到底是谁了。
谢筠觉得陆丰真是万死不辞,可他的小妾以及他那年幼的嫡子是无辜的,说到无辜当年因他而死的几百口人又何其无辜,只能说他的小妾夫人,以及子女投胎不好,摊上了这种恶魔父亲,以至于落得这种下场。
几人连夜赶下山,到刘府简单交代判官几句后就连夜向京城赶去,因为再不回去,可能陆府的人真的要死绝了。
闻奇和老贺把马车都赶得飞起来了,昼夜不停,终于在第三天凌晨到了京城。
才刚刚到大理寺门口,柳之介就急匆匆地跑过来,“大人,你们终于回来,陆府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沈鹤渊的脚步一停,转头看向柳之介,冷声问道:“死了谁?”
谢筠心想,肯定不会有陆丰,因为那个人想让的是陆丰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果然,柳之介道:“狱中的陆嫣然在你们走后的当天就中毒而亡,然后就是昨夜,陆家主母海氏暴毙床上。”
“暴毙?”沈鹤渊记得好像海氏一直卧病在床,怎么会突然暴毙了。
“准确来说,海氏是被人闷死的。仵作已经检查过了。”
“那为何是暴毙?”谢筠很想不明白。
柳之介面露尴尬,挠挠后脑勺道:“因为海氏…她是…是被人……”
“被人先奸后杀了?”左寒见柳之介一直说不出口,就猜测道。
此话一出,柳之介脸上更尴尬了,“倒不是这个,是浑身赤裸被人闷死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