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蒜也淹好了,从此它就成了陈府桌子上必不可少的开胃菜,不管是吃粥还是面条、米饭、馒头,巧真都会吃几头糖蒜。因为她吐的嘴里没味,她需要刺激,陈轩宇也由得她去了,甚至有时还会陪巧真吃点。
好在每次巧真吃完都会吃点去口气的东西,不然她怕会把陈轩宇熏个半死。
说起来陈轩宇和巧真虽不能行房,可陈轩宇也不可能完全老实,亲亲抱抱还是少不了的,每次他都把自己弄的浑身发热实在控制不下去了才会去洗下冷水,然后抱着巧真睡觉,巧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找罪受,不过她劝了他不听,自己也就由得他去了。
转眼日子到了五月,巧真已经有一点显怀了,陈轩宇现在基本都不出门了,在家照顾巧真,生怕他照顾不到巧真会有什么闪失。
五月初五是端午节,王家提前送了不少的粽子来。还有咸鸭蛋,咸鸡蛋,免得巧真再费心包了。
端午的一大清早起来,就有丫鬟端了洗脸水进来,今天的洗脸水和平日的不同,里面是放了新鲜的艾叶的。
巧真知道这里有这么个规矩,端午节必须用艾叶洗脸,是去晦的,洗了能保佑一年吉利,不生病。
用艾叶水洗过了脸。巧真出门看了看,家里的门上方都别了艾叶,她笑了笑,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可她真觉得美好。
晌午吃的粽子。巧真还吃了个咸鸭蛋,粽子煮的很烂。沾了糖来吃。又粘又甜,陈轩宇不怎么喜欢吃,陪巧真吃了一个甜的,他就吃了几个咸的,咸的是周氏专门包给他的,有肉的还有蛋黄的。是巧真告诉的方法,陈轩宇倒吃了不少。
到了五月中旬,巧真庄子里的主宅终于完工了,就剩善堂和私塾那边还没有修好。不过巧真并没有去看。新房子得去味,还得整治,等能搬进去的时间差不多就得六月中了,那时间天正热,自己倒是可以搬进去,比镇子里要凉快些。住着也舒畅些。
打算是好的,可日子往往不会让你那么如意,还没等巧真收拾好搬到庄子里去避暑,他们就接到了镇国公的书信,迎来了一个坏消息。
开始巧真以为是家书,因为陈轩宇经常和镇国公通信,会聊镇子和京城的事,知道巧真有了身孕以后信就更勤了,要不是京城走不开,估计镇国公都能杀过来,这可是他第一个孙辈的孩子啊。他如何不激动。
可陈轩宇看完信却皱起了眉头,看着巧真有些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什么不好的消息吗?”巧真问着,她一时还真想不到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陈轩宇看了巧真一眼,终点了点头,他不想瞒她。
“是云夫人的事?”巧真知道满府陈轩宇最厌恶的就是云夫人了,也只有她的事能让陈轩宇不快。
“不是,上次的事过后父亲看紧了她,几乎不让她出府门,玉公子也给她看过那些画,她不敢妄动了。”陈轩宇摇头。
“那是什么?”巧真就不解了,什么事能让他为难成这样。
“你还记得宁家吗?”陈轩宇想了下还是决定如实告诉巧真。
“宁家?”巧真思索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皱眉道:“是原来父亲想给你提亲的那个宁家吗?”
“是的,宁伯父和父亲交好,宁伯父为人也正直,所以父亲想让我娶宁家小姐,这样两家不仅能继续通好,相互间也有个照应。不过这事并没有走程序,只是私下说的。后来我回了父亲,回了宁伯父,去了战场,便没了下文。两家的亲事算是了结了。”陈轩宇提起了往事。
“我记得,和宁家有关吗?”巧真问,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觉得事一定和宁家小姐有关,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和宁家有牵扯。
“是的,那时我不应这门婚事,选了上战场,宁伯父知道了我的心意后也没强求,就给宁家小姐选了门亲事,对方是世家大族,底蕴丰厚,历经几朝不倒,家风也正,算是良配,两家定了亲,定好的是去年三月成亲的,没想到正月里宁家小姐未来的夫婿因为喝多了酒,雪天骑马意外摔了下来,没有拖过三天,人就去了。而宁小姐这样未过门就先死了未婚夫也被视为不吉利,传言她克夫的也多了起来,她的婚事成了难题。”
陈轩宇说道这里微微的叹了口气,又道:“过后宁小姐说她愿意为对方守孝,不再提亲事了。结果宁小姐真的就给对方守了一年,一年足不出户,吃斋念佛的,就像个老妇人一样。她的作为倒为她赢得了不少的名声,夸她的人也多了起来,可饶是这样,也并没有特别好的世家上门提亲。
父亲来信说宁伯父很担心这样下去宁小姐会真的皈依佛门,就说让宁小姐到处走走去散散心,宁小姐被安排去了几个庄子,可她并没有开心起来,给她提亲事,她也不应,最后宁伯父说想让她走远些。去陌生的地方看看,散散心,说不定就能好了,宁小姐应了,在丫鬟和侍卫的陪同下到处走了起来,听说她去了不少地方,说下个月会走到我们这个镇子来,父亲和宁伯父希望我们能接宁小姐来住些天,让你陪陪她,也开导开导她。希望她能解了心结,能变回以前。”陈轩宇把情况和巧真说了一遍。
巧真有些皱眉,从心里来说,她对宁小姐不感冒,原因很简单。她和陈轩宇议过亲,要不是因为自己。说不定他们就成了。这样的女子肯定是要避讳的,可现在她却要来自己家,自己怎么办?不应的话显得自己不通情理,可应的话自己确实有那么些不甘愿,宁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不清楚,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夫妻生活带来麻烦。特别是自己现在有了身孕,是特殊的时期,她真不愿意为这样的事费心力。
“七月吗?那到时间我让人收拾个客房出来吧,人家既然到了这里。咱们怎么都要尽下地主之谊。”巧真淡笑着应了,她再不愿意都得应,因为这是人情世故,她必须做到。
“巧真,要不我回了父亲吧,你现在的身子这样,实在不便待客。”陈轩宇从内心来说也不愿意宁家小姐来。见面实在尴尬,他还怕巧真多想。可父亲和宁伯父那边又言辞啃啃,他也有些为难,可一定要他选择的话,他选择巧真,他希望巧真开心。
“如果真要来,回是回不掉的,看看吧,人家要上门总不能赶出去,来了再说吧。”巧真并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得让陈轩宇知道自己,他们用力要一个方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