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也不解释,吩咐道:“杨雄,你安排几个人埋伏在这里,外围继续派人盯着。”
“要不要开门经营?”
“不必,大门紧闭。”魏长乐道:“既然他们都已经自尽,同党上门的可能性不大,试试看吧。”
杨雄拱手道:“大人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
“兵器连夜送到县衙。”魏长乐知道几百件兵器留在药铺,终是祸患。
将药铺这边的事交给杨雄之后,魏长乐领着彘奴径自离开。
“二爷,兵器藏在城里,看来是有人真的预谋造反。”彘奴十分机灵,与魏长乐骑马并行:“他们等待时机,定是要在城中作乱。”
魏长乐点头道:“既然运进来,自然是要在城内使用。”
“也就是说,城里有众多乱党。”彘奴道:“他们有好几百人。”
魏长乐摇头道:“不止。真要行动,会有更多的兵器运入城内,作乱之人也远远不止几百人。”
“二爷怎知道?”
“因为乱党要利用的人,是不良窟的信徒。”魏长乐冷笑道:“白菩萨被大帅胁迫,在城中发展信徒。如今在城中已经有上千信徒,再有一两天,信徒只会更多。”
彘奴骇然道:“二爷是说,兵器是为那些信徒准备?”
“如果不是龙背山事件,西王一党还会在城中慢慢等候。”魏长乐神色冷峻,道:“现在看来,西王绝非泛泛之辈,至少他并不贪功冒进,急于作乱,而是耐心等待时机。”
彘奴道:“西王要在城中作乱,最大的对手就是马靖良和他手下那三百多名夜哭郎。”
“恰恰相反,马靖良和夜哭郎都是西王的工具。”魏长乐冷笑道:“没有马靖良,西王未必能在山阴成事。”
彘奴有些懵。
“我问你,马靖良和他手下那帮人在山阴为非作歹,是否招人忌恨?”魏长乐道:“他们越是为恶,山阴百姓就越是怨恨。不良窟的难民过得越是艰难,成为五色佛信徒的人就越多。西王就是利用马靖良的恶行,在山阴发展信徒,壮大力量。”
彘奴恍然大悟,道:“马靖良那个蠢货,城中信徒日益增多,他却视而不见。”
“不是视而不见,而是根本无视。”魏长乐淡淡道:“他来山阴,只是为了龙背山上的物资,从无将山阴百姓当人看。而且他根本不在乎难民成为信徒,因为他背靠马氏,觉得就算整个山阴反了,也能朝夕平定。”
彘奴感觉后背生寒,道:“如果大批兵器运入城内,西王一党蛊惑信徒作乱,恐怕朝夕间就能夺下山阴城。”
“夜哭郎名为城兵,实为一帮地痞流氓。”魏长乐嘴角泛起不屑,“西王精心谋划,突然作乱,夜哭郎恐怕还没反应过来,就要被杀得全军覆没。”
夜风酷冷,彘奴紧了一下棉衣,疑惑道:“二爷,就算西王得手,拿下了山阴,又能如何?这边作乱的消息传出去,上面立马就会派人前来平乱,他们仅靠一座县城,能守多久?”
魏长乐却是目视前方,没有立刻回答。
片刻之后,才道:“真要作乱,就不只是山阴了。”
彘奴聪慧得很,瞬间明白,更是震惊:“二爷,你是说,还有其他地方也会和山阴同时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