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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刘纪敏、赵贤和石氏兄弟,一路快马到达冀氏乡。赵敦正在等着,把库房钥匙和整理的文书交给赵博安,叮嘱了赵贤几句,就走了。
用一天的时间,赵博安盘点了冀氏乡家底。
近两个月时间,赵家对冀氏乡的依附户没有进行大的动作,只是摸清了他们的田亩住宅情况。
坞堡周边有五十多户,南北西各有一个村子,全部加起来有一百四十四户。
坞堡内住着四十三户迁来的人家,其中赵家族人和佃户二十户,张家部曲十户,还有最后的十三户张家族人,这部分人他准备迁到堡外。
库房内有一千多石粮,今年的佃租还没有收。由于先前的乱局,牲畜损失不小,加上赵博安带来的几匹马,一共有十二匹马,二十二头牛,三头驴子和两百多只羊。
冀氏乡有耕地近七千亩(汉制大亩),猗家优先满足自己族人耕种,佃户租种的土地平均只有三十多亩,除去缴租,剩下的粮食是不够吃的,缺口只能从周边山林想办法。
现在的情况是佃户的土地不够种,而由于迁走了猗家的族人,赵家手里有一批土地还没分配。
赵博安找到了破局点,第二天,他通知冀氏乡的部曲集合,宣布要从中选出二十户人家搬到坞堡,每家分配五十亩熟地。
接下来三天,选出二十名精干部曲,连同他们家人搬到坞堡,并把土地划分好。
趁着这个机会,他把冀氏乡的部曲重新编组。坞堡内的五十人编为一队,这是中队,由他亲领。坞堡外选出一百零五人,编为两队,刘纪敏领一队,另一队队长暂缺。
先把组织梳理好,等待秋后训练,现在的任务还是想办法增加粮食产量。
推行赵家的种植方法,降低佃租,可以让佃户多收一点粮食,但最有效的办法还是让佃户有足够多的土地耕种,这就要秋后垦荒了。
首先通知赵家堡的铁匠,以成本价加工一批铁质农具,他要慢慢替换掉冀氏乡的旧农具,为了加快时间,把冀氏乡的两名铁匠也派去帮忙。
铁质农具做好后,用以旧换新的方式,在冀氏乡分发,中间的损失由冀氏乡负担。
逐步替换农具的同时,召集青壮疏通渠道,这个是无偿的,算是每年的力役。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来到六月中旬,他带着随从开始探查周边适合垦荒的地点。并一一记录下来,规划好秋后要开垦的位置和田地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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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到冀氏乡,赵博安一次也没返回赵家堡,成亲的事更是忘到了脑后,一切事项都由父母操持,高氏本想派人叫他回去一趟,也被父亲拦住了。
六月底,距离成亲还有八天,赵昆来到冀氏乡,把儿子带回家里。
由于两地相隔较远,家里只有父母前往县城参加婚礼,地点就放在县城高家,婚后再回到赵家堡补办一个仪式。
父子俩来到高家,被早已到达的高氏骂了个狗血喷头。
接下来的时间,赵博安如提线木偶一般,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的心思还留在怎么建设冀氏乡上,对这次婚礼没什么憧憬,只当完成族里的任务。至于新娘,就见了一面,还是个小女孩,自然没什么爱慕之情,婚后再培养感情吧。
成亲这天,县城还算热闹,毕竟是县令嫁女,方方面面的人都要给面子,来了不少人。
他穿着宽袍大袖,带着几个赵家族人来到王家,经过一连串礼仪,终于见到了新娘子,王嬛嬛带着繁丽的头饰,身穿一套清新淡雅的衣服,显得仙气飘飘,就是妆化的有点厚,不符合他的审美。
回到高家,经过三拜之礼,把王嬛嬛送回新房。虽然房间里还有个小丫鬟,但他已经放松下来了。
对成亲过程中的种种礼仪,他内心是厌烦的,可能受记忆的影响,他颇为向往自由,不想受各种约束。对底层的百姓,从不鄙视,面对苻坚那种大人物,也不觉的他就高人一等。赵家上上下下,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这种心态是重要原因。
赵博安对着那个小丫鬟说道:“把被子放到你们家女郎后面,让她靠一靠,她也累了。”
王嬛嬛小声说道:“夫主,我不累。”
“在外人面前,一切要守礼,我都嫌累,私下里,我们可以轻松一点,不用在乎那些礼仪。”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还是那个活泼的小娘,以后我们好好相处,我先去外边把他们打发了。”
赵家在城里认识的人不多,多是高元的旧识,赵博安敬了一圈酒,就借口酒力不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