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
时玖凛悄无声息的攥紧床单。
每次都是这样。看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实际上一旦听到他说出不合自己预期的话就上来给他一耳光。
时玖凛仰头,学着他的样子扯出一个微笑:“好啊。”
江池渊走近,只是抓着他的腰便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时玖凛重心不稳,下意识扶住江池渊肩膀,整个人避无可避紧贴在他身上。
也不知是谁的呼吸乱了一瞬。
轮椅碾过湿润的落叶,发出细碎的窸窣声响。空气中还弥漫着泥土清香,江池渊的信息素倒是和这副场景适配的很,蛊人的香味在鼻尖萦绕。
时玖凛仰头,深深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
自从被他落在江池渊手里后,能像现在这样出来的日子屈指可数。
每次睡醒后不是被干就是被打到昏迷,然后等下一次醒来后再接受那些所谓的“惩罚”。
周而复始,了无生趣。
他竟然在内心深处觉得这几枚子弹挨得值。
最起码能让他得到片刻喘息时间。
江池渊看着他搭在轮椅扶手处被白纱布包裹着的手腕,忽然开口:“如果留疤了怎么办?”
他们相处了这么久,时玖凛多多少少也摸清了这个人的脾气。
他知道,江池渊对他的掌控欲已经强到了极致,自己不经他同意就随便在身上留下疤痕他必然是不开心的。
时玖凛看似顺从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亲自再往上面划一刀。”
能把他弄死了最好。
“在赌气?”
江池渊皱眉:“明明是你自己非要拿刀子往手上划,现在跟我赌气做什么?”
他好心带他出来透气还带出错来了?
时玖凛也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江池渊会二话不说上来就甩他一个巴掌呢。
他稳定心绪,淡淡道:“没有,我只是不想让您因此生气。”
“嘎吱——”
轮椅猛的停了下来。
江池渊站在他身后,他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却能从他压着怒火的声音感受到他的情绪——他一定很恼火。
“你别以为自己腿上有点伤我就不敢动你。”
时玖凛沉默,隔了好半天才低声道:“是,先生。”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江池渊总能猜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伪装的坚强,刻意的阴阳怪气在他眼里好像都和作茧自缚的蠢货没什么区别。
他当然知道江池渊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却总是控制不住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好像是在隐隐期待着什么似的。
也许是看江池渊心情好抱着侥幸心理,也许是这个问题已经埋在心底很久很久,终于在这一天小心翼翼探了个头……
他犹豫了很久,这才问江池渊:“那个带我逃的Omega,现在怎么样了?”
他扪心自问,自己确实不算什么好人,却也还是会对帮过他的人心存一丝感激。
江池渊轻哼一声,冷不防将手从他领口伸入。不重不轻在他胸口处揉了几下。
时玖凛浑身僵硬,脑子还没回过神便感受到他揽住了自己的脖颈,呼吸近在咫尺:“怎么,想你的小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