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数秒的纠结后,庞然的身体终究还是变了回去。塞缪尔愤怒至极地把候选人往地板上一丢:“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埃利奥特被勒得脸都涨红了,但倒在地上第一件事竟然却还是笑。
然后他捡起已经被塞缪尔踩碎的眼镜又重新戴回脸上:“你……还真是养了条好狗啊。”他晦暗不明地说,“还是会操你的那种。”
亚当眼神一沉:“埃利奥特。”
“好了好了,真的马上就走了。”却又在下一刻轻快了起来,他边用修长的手指给自己重新系好领带,边起身走到门边的镜子前看了看,“嗯……不太好,这道勒痕也太明显了,明天那些天杀的媒体肯定就会传出我有特殊癖好的。”
“那不正好承认你是有。”塞缪尔靠在门边没好气地,“变态家伙竟然还好意思竞选总统。”
“但你不能否认,我的支持率确实挺高的。”他正如一个政客一样满嘴耍滑,盯着自己颈上的痕迹良久却突然,“噢对了文先生,你觉得我的父亲是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儿呢?”
“?”没料到他会突然向自己发问,文天成挑了半边眉毛,“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一些可笑的纳斯塔民族主义,或者单纯为了让他成为世上唯一的初代?”
“你是这么认为的?”埃利奥特一笑,“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只是诱饵,他真正需要的其实另有……”
“你真的该走了,埃利奥特。”
但话音被打断,亚当面无表情地下达了最后通牒,“不要再误导我的客人。”
“哼嗯……”于是他只好耸肩,在三人的注视下打开了门。
他跨出了一只脚,还没跨出另一只,身子就这样半进不出地挂在门框处,最后却突然调戏似的,回头对着文天成比了个莫名其妙的嘴形。
然后他便真的走出门去,一直走到了上次文天成戛然而止的空气幕墙前,随后:
一条通天的长路从海沟里缓缓升起,就像地脉再经历了一次几亿年的变迁,而漫溢的海水也竟顺从地从两边褪去。
摩西……分海……?
文天成惊愕得几乎再不敢眨眼,而埃利奥特却转身向他们鞠躬,然后背手走上了那道海路。
当天晚上,塞缪尔就敲响了亚当的房门,他们开始在里面用母语大声地争吵,但文天成隔着房门却只能断续又模糊地翻译出一些“为什么”、“相信我”、“我从没告诉过他”、“你不要这样”之类的话,显然还是在对下午的事情耿耿于怀。
文天成不知道,也不关心他们父子和兄弟之间的感情到底为什么这样不愉快,但刑警的经历却让他准确而又快速地读出了那个用中文说出的,标标准准的唇语:礼拜日。
但礼拜日?礼拜日不就是星期天?星期天怎么了?还有他说出的那句目标另有其人又到底是……
“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该死的,亚当,那你就守着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直到被那混蛋害死吧!”
可下一刻,一个人影却突然摔门冲了出来,文天成赶忙躲闪,这才偷瞄见是塞缪尔愤怒地冲出房门走进了卧室。
“不是,小塞,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巨大而又愤怒的关门声震颤了整个房屋,继而是另一串脚步,另一声,“我有我的原因,你……”
直到这时那扇卧室的门才真的关上,当着文天成的面完完全全关上。
原来就算是一直沉稳的亚当也会有这么慌乱的时候。
文天成有些意外,悄悄挪了过去。
他还想去听门里的声音,却愕然发现那些争吵竟在不知不觉间突然变成了一种模模糊糊的呻吟。
脸于是一下就红了,他尴尬地转身。
“咦……?”
但眼前的一幕却突然让他惊异了,因为他发现那扇一直紧锁的门,竟好像忘了关。
心脏忽而猛烈跳动了起来,他顾不得一切地推门闯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