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悔,我没反悔。别乱动,好痒。”文天成笑岔了气,虚弱地拍拍他肩膀挺起背,“拿你没办法,我认输了行不行?带你洗带你洗,我小心点就是了。”
楚渭果然就是个被宠坏的小鬼,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就阴霾大扫啵唧一下送上了个甜甜香吻,兴冲冲地就差长条尾巴左右摇了。
“那我去给爸爸拿浴袍!”他眉开眼笑地哒哒哒跑开了。
小孩啊……还真就是个喜形于色又好哄的小屁孩。
文天成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宠溺地摇了摇头。
……
等等。
小孩?小孩吗?他不久前是这么描述了楚渭吗?
对不起,他后悔了,他现在立即马上就收回这句带着老父亲慈爱精神却丧失了基础判断力的话,并且严正发誓以后也绝对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因为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恶劣的小孩!
“爸爸?继续啊?怎么不动了?”楚渭坐在浴池台阶上冲半蹲在地的文天成困惑一蹙眉,“内裤不脱要怎么洗澡呀?”
文天成以目掠过他生生把棉质内裤撑出庞然形状的胯间,最终还是慢条斯理移开了视线。
“这个你能自己脱不?”他把扯下来的长裤扔到洗衣篓里,“我不太习惯……”
“可我一只手好难脱的?你看,就算我这样也只能……”
他懊恼起身,将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缓慢挑进内裤边缘,而随着手背经络的猛然暴起,他也飞快将一边扯下露出了沿着人鱼线一路雕凿的精悍沟壑,而那尚未勃起就已尺寸骇人的柱状物也乖巧地探出了个紫红色的脑袋,懵懵懂懂张望起大千世界。
“你……!”
文天成眸光闪烁避之不及,终于还是半尴不尬地凝住了。它逐渐偏移,最后竟微颤着聚焦在了对方的胯骨之下。
那里居然藏着一幅方巾大小的暗色刺青,万般精巧的,绕着胯骨一直延展到后腰。
他讶然:“这是……纹身?你竟然纹了身?纹的是个什么?”
似乎是不满于对方转移话题的反应,楚渭抿唇不语。他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毛,突然就放开了手,裤腰在松紧的作用下啪一声弹了回去。
“我也不太清楚,图腾吧?”他五指微收,动作暧昧地抚摸过裤沿上端未被遮掩的一小片图案,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口吻商量道,“想看就靠过来点,自己扒开看,嗯?”
什么语气?闹情绪了?这小子不会是故意玩他呢吧?
文天成听着他轻浮的语调突然也来了气,起身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帮你脱短裤?想就好好说话。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怎么?长本事了?跟你爸还谈起条件了?我平时都怎么教育你的?”
狐假虎威。
文天成在心里向他爹诚恳道歉,想着我今天只是帮您教训下儿子,看在我照顾他的份上,可千万别怪罪我。
楚渭被训斥了一通,刚才还嚣张不羁的气焰瞬时就偃旗息鼓了。他站在浴池中央呆立了半天,最后干脆就抽抽嗒嗒地噎了起来。
“对……对不起,爸爸。我、我错了。”他边哽边打嗝,“可我真的,脱……脱不下来。”
文天成被他压抑的抽泣搅得心神不宁,非跟那点自尊过意不去似的,杵在原地挠着头发直跺脚。
“算了算了,快点过来站好,我帮你脱。”好半天的心理建设,他终于认命地勾手招徕了楚渭,半蹲着拉开他裤沿,以最豪放的姿势扯了下来,“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