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夜里的雨了,在他走之后,她就开始怕,夜里的雨能掩盖人的脚步声,让人分也分不清是什么?更多的危险和陷阱一般等着她去踩,等着她跳进去。
门却吱的一声打开了,他站在雨中看她,“我做好饭了,吃一些,再走吧!”
她忍不住,咬着唇紧紧地抱着他,“我是不是很讨厌,很讨厌。”
“的确是。”他抚着她的湿发,“对于我来说,伤害你的人,都讨厌,包括你自己,你连自己也伤害,更是让人讨厌。”
她扑在他的怀里,尽情地哭着,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了,就没有什么事能烦到你了。”他的妩音,回来了,他就在雨中抱着她,让她尽情地哭。
托起她的脸,他轻轻地说,“这么狼狈,还走吗?”
“不走了,我不走了,我那里也不要去了,我走了一圈,我竟然除了你,我一无所有,我又回来了。”她像个孩子一样,把心里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他点头:“那以后,就不要走了, 天黑了,进来吃饭。”
她踮起脚尖,拉下他的头,胡乱亲着他的脸。
受不住这样的诱惑,他捧着脸的脑袋,深深地吻着她。
雨打在身上,一点也没有感觉,相互的感官都在升华,没有什么能打断他们,没有什么能介入他们,彼此的眼里,只有彼此,吻尽所有的力量,要他知道,她从来,没有放弃过爱他,只是,她不敢再爱,他的泪,热热的,落在她的脸上,吻走她所有的委屈和伤心。
雨是他们最好的乐曲,轻轻地打着,那般的美妙,那般的动听。
持续到,她无法呼吸,满脸弊得通红,他才放开她,大口地喘着气:“我的娘子。”
她咬着红肿的唇,也急促地呼着气,双眼亮亮地看着他,点点头。
她是他的娘子,他一辈子的娘子,他不离不弃的娘子。
“我做好了饭,做了你爱吃的笋汤,青菜,还有煎蛋,如果你不进来,那么,我只能看着,等菜凉,等心凉,我并没有把握,你会不会再推开我,有的时候,你很固执。”他坦诚地说着。
他心里也不知道的,他在外面去转,不知不觉地,手上就满是她爱吃的东西了。
直到,他看到那个埋首在膝间的女人,蹲在门边,在那里窝着,他知道,她不会走了,不然,她不会再回这里来,他不想再吓到她,让她独处一下,更好的。
他小声地做着饭,一边还会竖起耳朵听听动静。
他合上门,牵扯着她的手进来,拿着一方毛巾擦拭着她的湿发,“换上干净的衣服,别湿了身子了。”
在那凳子上放上了衣服,她记得,是她说过的粗布平服。
他走到外面等她,心里,好是高兴,妩音啊,这般的倔,才会让她吃那么多的苦,她宁愿相信自己身子不干净,也不会去辩驳找什么理由。
很香的饭,她静静地吃着,脸还有些红,一句话也没有说。
“好吃吗?”他夹了一个煎蛋给她,“你说你喜欢吃这个的。”
她还是不出声,饭菜的热气蒸红了她的脸,默默地扒着饭,如果不是他挟菜给她,她连菜也不会去挟。裴奉飞叹了口气,“妩音,别又弊着你自己,我的面前,我容不得你出尔反尔。”
“我不会。”她低声地说着。
好一会,她咬咬牙说:“裴奉飞翔,你再娶一个吧。”
他重重地一放碗,筷子放在碗上,那样的响,铁青着脸色离开,“这是你所谓的补偿?真好。”
他回房里,那夜,妩音没有再到那间房睡觉,在幽朵儿以前住的那里,窝了一晚上,却是一晚都没有睡好,她的感情是要求独一的,而他,也只会娶她一个,当她再说出这些的话,她下了很大的勇气。
他却是生气了,让她心里不安,她永远不会离开,可是,心里,却有个结。
早早就醒了,竟然没有听到他起来的动静,他一向都是早起的,有些奇怪。
她侧耳听着,什么也听不出,太阳也出来了,照得屋子暖亮一片。
他肯定是很生气了,她叹着气坐起来,去看看他吧。
披上衣服,一推门,竟然是虚晃着,是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