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事情,似乎,脱离了掌握。
没有什么话可说,皇甫玉华走出石室,经过贵妃的身边,轻淡地说:“贵妃,对蔚凌玉当真是不同啊,真让人耐人寻味。”没再说什么。举步追着妩音而去。
佟贵妃看着他远离的身影,感觉,这皇甫玉华不再是她所能把握在指间的了。
他有着他的阴沉,有着他的计谋,满腹想的,连她都不知晓。
她看向蔚凌玉,眼中又集了一些柔情般:“凌玉,本妃和你家父也是旧识,你倒是安心在皇宫里住下,好好辅助太子登基,去见你家妹妹吧!”一晃眼,就这么大了。
蔚凌玉恭敬地磕头:“谢贵妃娘娘恩典。”
“妩音”皇甫玉华冷沉着一张脸,有些怒意地看着她。
妩音有些得意,抬起脸:“太子还要打我吗?”
打,还要?在她的眼里,他就是动武之人吗?这就和山野村夫有何不同呢?
“太子,请恕奴婢无法奉陪,去太子妃那里绣凤衣了。”总算是脱离了啊,出来的时候,他射下那鸟的时候,她感觉天是黑的。
现在,那般的明亮,有股轻轻地风吹入她的心底,连心情也明亮了许多。
为人作凤衣,这是她第二次拿起针来绣凤衣了,却不再是为她,美丽的大红袍,灼灼其华的金线在手中轻拉,要绣出最细致最美丽的凤衣。
太子妃,当然要为难她的,什么都给她挑最难的。
她倒是不怕,这些,难,不是难心,无论是什么?她都含笑而遵。只是,在太子妃看到她所绣的第一朵金线牡丹,就开始赞赏了,她似乎忘记了,她扬言说她是做皇后的人,太子妃靠近了她,眼里有着明显的赞叹:“好美呀。”
她轻笑,太子妃,也是性情中人,只是,她真的不适合在宫中。
“来人,把那匹最好,最美的大红布拿来,让她给本妃绣凤衣。”真的是惊喜呀,“我真的还没有见过绣得那么好的人,好好的绣,本太子妃要穿着这件凤衣,让人瞻仰本妃的风采。”
“是,太子妃娘娘。”她恭敬地说着。
太子妃细看她:“本妃听说,你要跟本妃争后位,倒是好大的胆子啊?”
她的语气中,只有好奇,只有询问,没有追根究底,或是治罪的意思。大概,是对她好奇吧,她长得并不出色,绣的又是她所喜欢的东西。
“回太子妃娘娘,奴婢是斗胆,奴婢已有心上人,奴婢也知道,就奴婢这资质,岂是那块料,说出来,只是饴笑大方。”
太子妃看着她:“倒是有自知之明,你给本妃好好的绣,就跟在本妃的身边,届时,让你出宫便是。”
还是个私会的奴婢,只是,只要有心上人,自也不会来依恋这些,她又没有那个条件。
她点头,接过那宫女奉上的大红布,像血一样的妖红:“好漂亮。”
太子妃有些得意:“认清你自个的身份也是好事,本妃是挺喜欢跟你说话的。”
妩音轻笑,其实,人并不是都凶残成性的,好好的相处,也能发现其可爱的一面。
入夜,在众人的保护,顾名思义是保护吧,实则是监禁,让她回莲心阁安歇,这是皇甫玉华要求的,她的身边,有贵妃的人,有太子妃的人,还有太子的人。
这样子,就安全多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前呼后拥”。
月色又照了下来,她抚着下巴,深深地思念着裴奉飞。
她不是鸟,连宫也飞不出去,这里,真的是,太深,太深了。
伸出手,让月光照射着,细白的指痕,有些线痕,有些生痛。众人只知,她绣功出众,岂又知,她受了多少的苦,从小,她就跟着姥姥学,入了宫,宫里要学更多的东西,夜深人静时,她不是学这个,就是学那个,阿蛮公主要幸福的,喜欢就看上二眼,不喜欢就扔给她,让她去处理好,她要做到,让苍王赞美公主,太完美吧,所以,苍王一直都那么疼爱公主,有时候,太好的东西,反而不是一种福气。
深宫之鸟,只能想着人家怎么比翼双飞。至少,阿蛮是幸福的,跟着她的剑客,她一定会高兴的,那是她最喜欢做和事,带着些冒险,又自由,又自在。
但愿他们能一直幸福,也不枉她的牺牲。
夜冷衾寒,秋风不停地扫荡着,啸啸的声音,在水上更显得大声。
也许,夏天这里会是最好的地方,又凉,又像仙境一样,只是,冬天,更加的冷落吧。
多少个月下日落了,她都不记得了,在宫里时,有多少日子了,每一天,都扳着指头,想着,快点过吧,每次,一到深夜,她才松口气沉睡。
胸口,用一根丝线吊着的铁条,有些暖意,她握紧,唇角轻笑,这铁条可以打开她和他一起的家,他怎么样了?打赢了吗?还是打输了,不管如何,千万不要受伤。
有人轻轻地敲窗,她竖起耳朵:“谁。”
“妩音,”轻轻地叫声。
好熟,好熟,熟得让她热泪马上就飞了出来,一只左右手,握住了她伸出窗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