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看见了也只能很无奈的选择叹气,毕竟这两个人每次一见面就掐架是必要流程,什么时候没了,才会让她感到奇怪。
再加上他们下手有分寸,随他们去更好。
坐在一边的二月红点评道:“颂命这完全就是把陈皮当狗溜,不过陈皮的九爪钩越发厉害了,按他的心性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闯下大祸。”说完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二月红最是了解他这个大徒弟,性格在人的幼年阶段塑造,也不知道陈皮小的时候经历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杀人不眨眼,甚至能干出来百文杀一人的生意。
就好像对于陈皮来说人的命是可以被金钱衡量的,包括他自己的。
二月红以前不是没有想过改造陈皮,可他俩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别看丫头能管陈皮一些事,照样没改了陈皮的本性。
这么多年过去了,二月红也不知道他还能够护着这个徒弟多久,还有多少机会让陈皮走上正道。
丫头看着远处打闹的陈皮,像是想起什么微微扬起嘴角说:“二爷,你知道吗,我遇见陈皮的时候他才十岁左右,大概这么高吧,”说着比划了下,“当时他瘦的皮包骨样,看着锅里的清汤面一句不吭,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特别怕他下一秒就死了,然后瞒着爹给他打了一碗面。”
“可是他不吃,而是端着碗跑走了,我悄悄跟上去,才发现原来他有个奶奶,那多半碗清汤面他都给了他奶奶。”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么一个孩子未来再坏能坏到哪去?”
“但我也低估了这个世界,我再见到陈皮的时候他就已经变了一副样,我想让那孩子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其实陈皮想要的可能就是别人坚定不移的爱吧,二爷,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咱们虽然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但作为陈皮的父母,怎么也要教育好这个孩子吧?当然,还有小颂,好吗?”说完,丫头拉起二月红的手微微荡了荡。
二月红握紧丫头的手,笑着对她说:“是啊,我们要照看好我们的孩子。”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丫头眉间,两个人对视间情意绵绵,握紧的手仿佛一辈子也不要松开。
远处看见这一幕的颂命感慨:“橘子,你说师傅和师娘的感情咋就这么好呢?”
陈皮停下手里的动作,回首望去,回复到:“嗯。”
颂命:“哇,反应好冷淡。”然后搓搓肩膀。
陈皮开口,似是无意的问:“你出去没有受伤吧?”
“嗯?”陈皮还会关心人?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还是说,这个陈皮不是陈皮?汪汪队这么牛?连陈皮也可以替换了?
感受到颂命探究的视线,陈皮立马懂了那隐晦的含义,黑着脸补充道:“师娘他们让问的,我还巴不得你死外边。”
哦,放下心了,还是那个味。
“没有哦,失望了吧,姐姐我可是吃香的喝辣的过得好不痛快~”
在颂命视线看不见的地方,陈皮的眉眼温和了一瞬,但随即又开启嘲讽模式。
这个下午虽是秋色浓厚的时间,但是黄澄澄的阳光照在大地上是那么毛茸茸的。
红府养的大橘猫橙子仰躺在在秋风里吱呀乱响的藤椅上,墨绿色的眼睛半眯,像个永远无法出照片的相机记录着1933年一个普通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