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手指挨个输一遍,楚州修士越想越觉得老祖宗传下来的那套道魔不两立的说辞有问题。
丹青山修士再次无言。
——有没有可能,因为我们的道与“魔”殊途同归,所以互不影响?
其他修士不想造反,不敢恨天庭,还对魔有偏见,魔气真的会影响他们?
要是换成一个屠杀生灵的魔,我们长期与之为伍,哪怕是迫不得已的讨生活,也会道心不稳?
算了,丹青山修士思忖,直接说结果就好。
“总之在别州修士眼中,吾等已经弃道为魔,还不是那种真正的魔,你也说了,堕魔十死无生……我们如今是被魔气侵心的傀儡,还有友人想来救我呢?”
丹青山修士叹气,他说自己无事,友人不信,为了避免发生兵戎相见的惨事,他只能连夜逃回来。
“胡扯,说我们沦为魔傀就算了,剑修呢?难不成他们觉得瀚海剑楼也被魔气浸染?”
“这……”丹青山修士欲言又止。
因为他看到几个坐在礁石上的剑修朝这边张望。
其中更有一人,白衣乌发,木簪麻履,正是郁岧嶢。
丹青山修士额头冒汗,方才这人分明不在这里的!
“颜青子,你怎么了?”
“莫非你在害怕剑修?没事的,相处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他们的脾气?咱们只是闲聊,又不是说他们坏话,诸位剑修也很想听外面的传言。”
“不错。”
剑修们也跟着帮腔。
丹青山修士深吸一口气,差点怒吼出来。
他哪里是惧怕背后说剑修坏话?他是怕郁岧嶢这位地仙!
地仙啊,还是剑修的地仙,你们看了像没看到一样吗?
明明上次他离开骨岛的时候,大家听到郁岧嶢的名字还非常畏惧,更叹服对方的心性毅力,怎么现在就视若无物了?
——我们是在闲聊,可这不是村头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啊,别家宗门的地仙来了,哦,你们就当成隔壁邻居家有出息的秀才来听我们嗑唠?
转念一想,大家逃出楚州之后一路同行共患难,又经常在长德公的博古架上吵吵嚷嚷,虽然修为有高有低,但是各家金丹以上的长老掌门确实有点儿不分彼此了。
以前还会想你家宗主是元婴,我家掌门是化神,合该有些礼数的。
可是如今都住在一处,又从第三狱来了许多修为高深的前辈,这境界忽然就不值钱了。
化神大宗门,元婴小宗门,主事者是金丹门派不入流的修真界通用分法形同虚设,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整天行礼还要不要过日子了?于是寻常弟子还恭敬不敢造次,各家门派的主事者早就没了礼数界限。
地仙……
地仙是很厉害,可是郁岧嶢的师父是周宗主,都是老熟人。
时间一长,楚州修士就习惯了。
毕竟“家里”还有个大乘期的堕魔剑修,一个飞升天界
的岳棠,说是盟友,就真的是平辈相交的盟友,不需恭敬多礼。
想到这里,颜青子缓过来了。
没错,是他大惊小怪了,地仙跟他们磕唠怎么了?他们楚州修士从来不敢跟周宗主的泥人打架,已经很尊重剑修了。
“外面都说瀚海剑楼唯剑论道,走了邪路,也有堕魔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