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和他坐同一席的。”柯启尔说。
“那就真不好意思!”
以查头也不回的高声叫道,“现在还不能让你进!”
门外重归一片死寂。
不过战争贩子一定还在那儿。
他应当在那儿。因为属于他的时间窗口其实还没有到。
无须质疑赌徒以熵爆为代价的一系列行为的效果。
以查的视线穿过透明墙壁。
可以看到翻腾的地表快要扣过去了。
指挥部像个浪尖上的小球,摇摇晃晃地向一边开始被传递起来——
不过得益于柯启尔的无心举动,它的形状保持的非常完好,始终和映着月亮们的视觉分界面维持着一个方便观察的距离。
他们又沉默地观察了一会儿——
像已经上了救生艇的幸存者在望着船难后的海面。
寒光点点,一排排的尖钩相错移动,平行于地面的塔从左边滑向右边,几个顶部平滑如镜的古怪山峰从边缘而来,相向而行。
注意力的凹陷越来越夸张,近乎于一个边缘垂直的无底深坑了。
“终一母星幻想。”
柯启尔喃喃地说——他显得比之前安静许多。“终一母星幻想是真的?”
以查点了点头。
他应该很激动的,但事实上过阈值的事情大多会变成如此:
他感到一阵放空的平静。
刚刚发现有些终道之末的背面的残迹可能是能证明“终一母星幻想”的证据时,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遍游这荒凉的地表,把所有事情丢在脑后,毫无风度地开始观察和记录。
毕竟这种可能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终一母星的确存在。
而人迹罕至的终道之末,它更人迹罕至的背面,就是远古的巨灵传说中的“终一母星”。
如果可以证实这个猜想的话——
终一母星是如何陨落,终道之末是如何形成,虚无之洋是哪里的力量,大漩涡又为什么成了现在的样子……
地表为何翻转至这深深的寂静地下。
有无数个问题,无数个细节上的分枝研究等他去做。
更不用说去细细思考这背后的原因,以及终道之末的形成对整个泛位面组织结构理论可能产生的重大冲击。
无法承受,不可想象,像苍蝇掉进蜜糖里,任何一个相关领域的学者都会为这种事发狂,一位学者可能一生中也碰不到一次类似的课题。
不过以查只感觉到一阵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