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是绝对不会发生抢淋浴这种事情的。
“我冲完了,你来吧。”江遇垂着眼,裹着浴巾很快踏出淋浴间。
温飞浔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也没了刚才缠在他身上时的那股黏糊劲儿,仿佛裹挟着跟窗外一样温度的冷风:“你又要回去了?”
“?”
江遇把脸上的水抹干,听着这语气,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话里行间明显的不悦却是真真切切的,他多少察觉到了一点,心里琢磨着这喝了酒的人总归是不太正常的,八成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他偏头想了一会儿,道:“太晚了,能借住一晚吗?”
温飞浔脸上的不悦瞬间消失无踪,像是空白了一瞬,随后一摆手,口齿不清地说:“能!不过客房没床,被子也只有一套,你只能睡这间——”
“——对,就这间,”他自己又确认似的猛一点头,“你刚刚干我的这间。”
“……”
江遇嘴角一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从温飞浔口中说出来的话:“救命……是有多耿耿于怀啊?”
“嗯?你说什么?”温飞浔扶着洗漱台,眼神已经渐渐迷茫了。
“没什么,你快去洗吧。”江遇搭了把手,将他拉进淋浴间里,趿拉着拖鞋走出去。
他拍了一天的戏,又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洗了澡之后身体愈发酥软,脑袋刚沾上枕头就被困意席卷,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也不知道温飞浔是什么时候躺到他旁边的,一觉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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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太累了,他睡得很死,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床头的小茶几上放着一张这里上下楼的通行卡。
手机里钟默已经抓狂地发了好几条催促的微信,电话也打了两个。
江遇看了眼时间,按着屏幕回了信息,简单洗漱后下了楼,接他的车刚好到了,他把通行卡给了负责温飞浔这一栋楼的公寓安保小哥,交代两句之后便裹紧大衣钻进了车子。
一进车就遭遇了钟默和金悦的目光洗礼。
四道视线如有实质,灼热中带着些许审视,审视中透出丝丝好奇,盯得他忍不住发笑。
“……干嘛?眼神攻势对我来说作用不大哦,我也没有迟到吧?到那边之后时间应该刚刚好。”
“不是这个,”钟默白了他一眼,“温飞浔给你通行卡了?而且你昨晚还住的他家?你不是一直避免跟他同住吗?”
“废话,他提前走,不给我卡是想把我关在里面吗?而且偶尔借住一晚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