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刚刚处理完政务的嘉佑帝走了进来。
“官家,圣安!”
见一脸疲惫的皇后,嘉佑帝好奇打趣道:“皇后,因何事一脸愁容,难道不愿见到朕?”
“能见到陛下,臣妾自是欣喜万分!只是臣妾听三弟说,娘家侄子曹盖昨日骑马险些丢了性命,臣妾心中担忧,这才走神了。”曹皇后连忙解释。
“哦!我听闻二国舅家中独子有些顽皮,整日在汴京纵马扰民,近日御史多次上奏弹劾!皇后可得提醒曹家二舅约束好他家儿郎!”嘉佑帝提醒道。
“陛下说的是,臣妾已提醒幼弟管束好盖哥儿,莫要让他再惹是生非,勿要给官家添麻烦!”
曹皇后点头,神色哀伤地说道,“我那侄儿这次伤到内里,恐怕日后连马都骑不了了!”
“皇后能如此想甚好!”
嘉佑帝欣慰地看着曹皇后,随即关切地说道,“说来曹盖也算是我内侄,没想到竟伤得如此严重。我记得他从小喜好练武,颇有其曾祖父之风范。如今没法练武,实在可惜,不如朕派御医去给他瞧瞧?”
“臣妾替侄儿多谢陛下!只是昨日给盖儿医治的大夫乃是汴京城有名的外科大夫叶添,连他都无法完全治好。恐怕御医也未必能有良策!”
曹皇后朝嘉佑帝躬身施礼说道。叶添在汴京杏林颇有名气,嘉佑帝曾邀其进入太医院,却被其婉拒。
嘉佑帝见曹皇后依旧面带愁容,便给她讲起今日在汴京小报上看到的一则趣事。
近日,汴京小报刊登:康家小妾徐氏私通外男,被康家主母王大娘子发现后准备发落。谁知那康家庶子康建竟然挟持嫡兄,逼迫父母送还其生母身契,并开具放良书。嫡母不从,康建竟然用利器伤其嫡兄之腿,险些残废。听说康家主君被气得当场病倒。嫡母无奈,只能放其离去。据说康家已连夜开了宗亲大会,将那个庶子除名除宗。
“没想到,我汴京治下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小儿,弑兄逆父,简直罪无可赦!我已下令让五城兵马使全城搜捕徐家母子,务必将其抓回来以正法典!”
嘉佑帝越说越气,他治下这些年被人们称为嘉佑之治,如今出现这样一颗伤风败俗的老鼠屎,怎能不生气。
“哦,陛下说的这大奸大恶的康家庶子,臣妾也略有耳闻!”
曹皇后听到嘉佑帝的叙述,眉头舒展,不由得好笑地说道,“不过臣妾听到的情况和陛下听到的有些不同!而且这康家庶子目前正住在我三弟城外的别院里!”
“二国舅,何故窝藏此罪犯?”嘉佑帝有些不悦地看着曹皇后,打算下令去捉拿康家庶子。
“陛下勿急!且听臣妾给您道明原委再做打算也不迟!索性人都在别院中,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曹皇后白了嘉佑帝一眼,嗔怪道。
“皇后请讲,朕有些急躁了!”嘉佑帝没想到一向端庄的皇后也有如此小女儿家的一面,不由得心中一动,要不今晚就在皇后宫里?
曹皇后将徐子建出现在医馆和叶添一同抢救曹盖,面对千两银票只取十一的经过详细地讲给嘉佑帝听。
“陛下,我三弟评价徐子建气度不凡,有君子之风,路见不平都愿意拔刀相助,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不忠不义之徒!”
曹皇后自然注意到了嘉佑帝的目光,妩媚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陛下想想,康家大娘子娘家配享太庙,在康家说一不二,对康家家里的妾室和庶子多有苛刻对待!试问若不是活不下去,徐家母子又怎敢离开康家?”
“皇后,此言有理!看来康家此事另有隐情!”嘉佑帝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曹皇后,曹皇后不仅端庄内秀,而且颇具智慧。
“陛下不如派人去曹家别院,让那康家庶子写一封书信说明情况,如果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对方,恐怕难以服众。”曹皇后建议道。
“张内官,传朕旨意,让五城兵马司派人去曹家别院让康家庶子写一封辩解书,朕倒要看看他有何说辞!”
嘉佑帝对着不远处一名身穿暗蓝色长袍的宦官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