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斤白糖,别看成本才数百贯,市价可是要近万贯。
曾巩倒是看出了徐子健的心思,想利用文相公给他打广告。
他心想这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文相公身上,胆子倒是不小。
考虑到徐子建,最近为了修水渠的事情忙上忙下,曾巩倒是没好意思拆穿他。
毕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徐子建这才华,贪点小财不算什么大缺点。
而且徐家这么一大家子人就靠他一个支撑,确实不容易。
曾巩关于济州水渠修建完毕的奏章,已经写好了。
这次济州水渠能够按时修好,徐子建可谓居功至伟。
不仅如此,他还提议将同班的一些同学,苏轼以及他家儿子曾诚加到奏章里去。
而关于他自己的功劳却只字不提,真是好胸怀。
官家那边,收到济州水渠提前修好的消息,龙颜大悦,对推动济州水渠修建的曾巩大为夸奖。
师父欧阳修,还专门写了一封信过来,夸奖他施政有方。
驿站外,文彦博的车队即将离去。
徐子建和一众学子以及济州知府衙门的官员们,正目送着文彦博上马车。
刚刚上马车的文彦博,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徐子建面前道:“老夫在汴京的时候听说你的瘦金体还不错,今日临走之前便给老夫写一副卜算子如何?”
这文相公真是不消停,临走前还要给自己来一首命题作文。
这么突然,写个鬼哦!
“文相公,这……”
徐子建被整得一脸懵逼。
一旁的好友苏轼几人抱着双臂一副看戏的样子,谁叫这徐子建刚刚在文相公面前,这么淡定侃侃而谈,出了好大风头。
徐子建左看右看没人给自己说情,只好四处张望看下有没灵感。
结果还真被他看出点东西来。
驿站位于大明湖边上,不远处有一条年久失修的断桥,断桥边上其他花朵早已经凋落,只剩几株早梅孤单地开着一阵阵幽香飘散过来。
这时早有机灵的官员,将笔墨拿了过来。
徐子建没有多废话,走到小书桌面前挥墨:
《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文彦博看到徐子建这首借物喻人的《卜算子。咏梅》,字体苍劲有力,而又独具风骨。
不愧是名传汴京的瘦金体,果然名不虚传。
看到这首词,他觉得自己被贬,离开汴京的最后一丝郁结,终于消散无踪。
“老夫,去也!”
文彦博心情畅快地收起这幅字,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