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被他错当做热心同行的人们给坑死了,亲手将证据送到他们手上。秦凯刚刚已经承认他接触过肖鱼白,将人打得半死不活,是抱着取人性命去的。
辩无可辩!
呵呵,好一个证据确凿,好一个亲口承认,好一个精明有效的计划,倒是小瞧了他们!
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秦凯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但郭建峰自认为是自己对不住他,简直没脸再呆下去,愤而离去。
目的达到,洛州县刑警诸人哪也没拦着郭建峰,甚至为他的离去狠松一口气。这位护短的名头传得很盛,即使没有交集的他们也耳闻过不少回,还真怕他会不管不顾地闹出来,他们肯定是不怕的,有理有据,郭建峰自然翻不了天,但到底会费口舌脑筋,而且与这样一位前途大好的人交恶,实非他们所愿。
日子以后且还长得呢,山不转水转,谁知道未来有没有求着人家的时候,能不撕破脸,还是别撕破脸为好。
至于秦凯
唉,众人心里大都一个念头。从堂堂重案组组长沦为阶下之囚,多警醒的前车之鉴。他们必须时刻绷紧一根弦,万万不能身为执法者知法犯法,不然等来的必定是法律的严惩。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亲口承认闯入死者家中,对他有杀心,已经足够,他们不过循例问上一问。
一般这个时候,犯罪嫌疑人都会说些不后悔、对不起家人、我错了或者来根烟之类事后或认命或求饶或淡定的回应。
但秦凯只轻轻一笑,连头都没抬,更没有更多回应,他静静坐着,仿佛以两项故意杀人罪要被提起公诉的人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带走。”冥顽不灵,还跟这样的人浪费什么口舌?押回看守所才是正经。
随便派了两个人,开着局里的车把秦凯送回去,这桩案子便算告一段落了。两起命案,破案没用上一个星期,够他们吹很久。
众人一脸喜色,纷纷要求队长请客庆祝,队长自然爽快应下,先回办公室让大家把结案报告以及相关手续赶出来,要保质保量。以往最讨厌写材料的众人这一次欣然应允,一时间,刑警队和风细雨,连空气都柔和许多。
只他们的好心情在半个小时后急转直下,哪里还有心情吃庆功宴。
秦凯跑了!
煮熟的鸭子居然还能飞走,刑警队的人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仿佛瞬间被人一巴掌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洛州县地界不大,从公安局到看守所,满打满算开车也就只需要二十多分钟。位于县城边上的看守所,近几年已经被房地产兴建的大军包围,几次被要求搬迁,老百姓觉得离县城这么近,实在有些晦气。
但此时坐在拉着警笛呼啸而过的警车中的众人都感觉今天去看守所的路,尤其远。
他们大意了。秦凯是什么人,积年的老刑警,要头脑有头脑,要武力值有武力值,怪不得刚刚一言不发任人带走,原来他一早就想好要跑,就不知道,逃跑这事是他一人所为,还是与郭建峰脱不了干系。
如果郭建峰真在其中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可就别怪他们大义灭同行了,秦凯是必须要抓回来的,而且必须得越快越好!
坐在副驾驶位的队长此时心里别提多懊恼了。也怪他手快,一时被胜利冲昏头脑,第一时间已经向局领导汇报,局领导大笑着说要向上级给他们刑警队请功的话还在耳边萦绕,更让他们下不来台。
等好容易在离看守所还有一公里远的地方,看到了规规矩矩停在路边的警车,以及先一步赶到的派出所民警,还有周围围观群众指指点点看好戏的神情,众人被戏耍的感觉更甚。
民警已经有意识地驱赶围观群众,可架不住这来来往往的大马路,到处是路过的车,人家愿意在旁边站着,又没犯哪条国法,警察只能让他们尽量远离些,却没权利不让人从此路过。
警车内,被扒得只剩一条底裤、两手反剪身后,背靠背铐住,做了对难兄难弟的两名刑警羞愧地低下头。
两个人,被一个戴着手铐脚镣的阶下囚给制服了,还以这样极不体面的方式被群众、同事以及上司看到,几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秦凯被他们押上车时很听话,一点反抗都没有,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后座上。他们开着的是一辆警用小面包,后面改装过,加了铁栏杆。秦凯一个人坐在后头,应当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