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如果真的喜欢慢慢虐杀受害者,每一名受害者都关上十来天的话,闵三行在这么敏感的时间段内失踪,岂不是大大的危险?
郭奉先可已经被证实是个同性恋啊,第二死者虽然还没确定,但闵三行却可以肯定也是。他与家人赌气住在局里,后来一直没来上班,郭建峰出于护犊子的心态,一直没将他没来上班的事捅出去,还千方百计瞒着闵局长。
这小子以前有过下落不明的前科,那一次他被关进了拘留所,所以这一次他再次失踪,没有人往他被人抓走的方向考虑,谁会没事抓成年男子呢?
我靠,闵三行不会这么倒霉吧?文沫心中不安,却苦于无法求证。如果她单纯因为时间凑巧就大张旗鼓地嚷嚷开闵三行被凶手抓走,生死不明,回头等人毫发无伤得出现了,文沫自己无法下台不算什么,她既要说服众人说闵三行也可能成为凶手的目标,少不得得公开他是同性恋的事实。
曝光别人的隐私,绝对不是文沫愿意做的。闵局长是个爆炭性子,如果知道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是个gay,恐怕宁愿他死在外面也别给自己丢人现眼的。只要闹得满城风雨的,闵三行哪怕真被人害了,闵局长都得恨死文沫,以后x市再不会有她立足之地。
由不得她不谨慎!反正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还是先查清楚第二死者的身份,再做打算吧,文沫现在只能祈祷,是她杞人忧天,想太多,闵三行正不知道在哪逍遥快活呢。
程功当了多年特种兵,执行任务的时候连生肉都吃过,对着喷香温热的一盘饭岂有吃不下的道理,他饿得狠了,这小店里人又多又热,刚刚饭上来后,他只低着头吃饭,此时盘子空了,才抬头看见文沫挂了电话正发呆,一边擦嘴一边问:“怎么了?”再看她盘里的饭只动了几口,关切地问:“不合胃口?再给你点点别的吧?看你瘦的。”
以前两人同住一屋,虽然一直分隔两间住着,但抱肯定是抱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再抱,虽然人还是同一个人,可这身上却明显轻减了不少,连骨头都能摸出来。
望着文沫这风一吹就能倒的体型,程功哪能不心疼,连连唠叨她吃得太少,得养得胖点才行,不然骨瘦如柴的,身子如何能好得了?
文沫满脑子光想着闵三行了,根本没留意程功说什么,只下意识点了点头,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又多了一晚汤面,而刚刚她没吃两口的盖饭已经到了程功面前,他正举筷吃得香。
同桌吃饭次数不少,可如此不嫌弃地吃她的剩饭还真是第一次,文沫有些不好意思,想抢回来自己再吃,把还没动过的面给他,被程功拦了,又夹起一大口塞进嘴里:“我喜欢吃呢,好吃,以后还要吃一辈子的呢。”
这老夫发起少年狂来,还真有点让人招架不住。他们两人聚少离多的,打电话虽然频繁,可说来说去无非是今天做了什么,有没有想我之类的,真正煽情的话很少说,有限的几次说出来,便显得很甜。
没成想这回程功调过来,居然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越来越甜,他是个嘴皮子不算利索的,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时不时蹦出来的话,虽然平凡朴实得很,听在文沫耳朵里却每每能甜到心里去,还真是,又感动又羞涩呢。
不过她现在脸皮也练出来了,不再动不动就红,因此不再坚持换回来,低头吃面。嗯,这面真好吃,吃完吃完。
饭毕,饭馆里食客已经换了一拨,两个吊扇马力全开也架不住屋里喧闹,更平添了几分躁热,南方的五月天已经下火一般,程功本身火力壮,吃下两盘饭后早已经汗如雨下,连前襟的衣服都湿透了,文沫见状,忙几口扒完面,结了账走人。
中午正是热的时候,他们也不想在所有人都休息的时候敲上门去讨人嫌,先找个背阴地方凉快凉快,文沫便将刚才彭忘川来电、闵三行失踪时间与郭奉先相差无几的事说了。
闵三行这个人,程功以前在电话里没少听说,文沫在局里与他关系最好,他还曾担心过自己煮得半熟的鸭子飞走,于是很是旁敲侧击过不少次,还为此没少吃飞醋。后来在某些方面天生缺根筋的文沫终于听出来程功话里的醋意,才将闵三行的特殊喜好告诉了他。
多好啊,名副其实男闺蜜,程功放下大石,再不怕自家媳妇飞了,自然对闵三行印象深刻。但自他来了x市工作还真就没见过这位,此时听文沫说起他失踪的事,表情也很是凝重。
再不靠谱,出身警察世家的闵三行也不至于无组织无纪律到如此地步,不声不响玩失踪。上一次他是不得已,怕丢人才不敢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拘在自己人手里,这一次,他还会如此?可能性太小了。
x市真的不大,同一时间段里失踪,本身就很值得怀疑,不过文沫的担心也并非多余,他们现在空口白牙,不过一个还未证实的推断,就随便说出去吓人,的的确确会让他们直接惹来闵局长的怒火,间接害了闵三行。
还得先查出第二死者的身份啊。可他们就这么大海捞针般在案发现场碰运气,也实在是太儿戏了些。
验尸报告啊,该出来的时候偏偏不出来,也真是急死个人了。
牢骚归牢骚,该干的还得干。这下也别歇着了,顶着太阳,干活吧。
警方推断凶手住所或者工作地点在案发现场附近,却拿着受害者的照片满大街找人认,其实还真是挺大海捞针的做法,没道理凶手想杀人,还让自己的街坊邻里看见的。
但架不住他们这次要抓的凶手是个奇葩,往往做事不按常理,文沫他们刚从阴凉的角落起身,买瓶水的工夫,顺便问了一句小店的店主人,居然还真被她一眼就认出来,这第二死者是附近的老街坊。
她这小店开了七八年,死者就光顾过七八年,算是老熟客了,怎么可能不认识,虽然不知道姓甚名谁,具体住址,也知道他家离得不算远,而且这位熟客似乎一直没结过婚,因为从来没见过他跟女人一齐出来过,更别提带着孩子了。
以他的年岁还没结婚的,附近应该有不少人知道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