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忍无可忍的他托朋友找了些过硬的关系,从医院拿回张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诊断证明,那上面写着郭奉先患有严重的不育症,精啊子活性极低,以现代的医疗技术,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
郭妈妈哭得眼睛都差点瞎了,自己好好的长得又高又帅的儿子,应该完美无缺才是,怎么可能不能生孩子?
但白纸黑字,郭妈妈不相信这么大的事,儿子会骗她,只得将所有的泪花都往肚子里咽,对着儿媳笑成朵老菊花,无微不至地关心爱护,生怕儿媳被自己以前的话说得伤了心,万一坚持要离婚,自家儿子可怎么办?
大抵天下有儿子的母亲的心都是如此。儿子不能生的时候,千方百计要留住儿媳,陪着一起当绝户,儿媳不能生的时候,作天作地要搅和黄一对恩爱夫妻,反正他们家必须得后继有人,不能皇位没人继承。
除了夫妻俩一直不得不过二人世界之外,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问题。
郭奉先之前失踪并没有任何预兆。李明明当天上班,郭奉先会在家睡到自然醒,然后半上午起来收拾收拾,吃个早午饭,下午去酒吧准备营业事宜。
位于闹市区的酒吧是郭奉先跟他最好的哥们田望乡一起合作开起来的。以郭奉先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是做生意的料,尤其是这种必须要与人打交道的买卖。因此这间酒吧他最多就是出了一半的钱,再有空的时候过来调个酒,打个下手,真正管理工作都是田望乡在做。
两人也算是老交情,从上大学开始,便是睡在上下铺的兄弟。田望乡有能力、有胆量,能说会道,左右逢源,跟郭奉先相比,就是另一个极端。
他们两个人关系会一直很好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郭奉先高大帅气,田望乡个子不矮,长相一般,家庭一般,也就一张嘴好用,忽悠得郭奉先是言听计从,对田望乡比对他同床共枕的老婆还好。
除了这么一个知心朋友之外,郭奉先跟别人来往都称得上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称得上关系很好的,但却也不至于会让别人恨不得杀了他。
李明明哭着说完郭奉先的为人,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会有人能杀了自家连杀鸡都不敢的老公。他们一直与人为善,对谁都未语先笑,彬彬有礼,怎么会惹来杀身之祸呢?这不科学。
详细询问之下,郭建峰觉得有些奇怪。外人看他们这对夫妻感情不错,一家和乐,可李明明对郭奉先在外面跟谁在一起,又认识些什么人,除了一个田望乡外一无所知。她只是死咬着自家老公是个好人,不会有人想害他。
奇怪,关系好的夫妻之间,不应该无话不谈吗?尤其是像他们俩似的,白天整天整天见不到,晚上郭奉先又回来得晚,两夫妻统共一天也就晚上一两个小时能好好见着面说说话,会没有话说?会不分享他们这一天各自的经历?
反正郭建峰是不信的,他皱着眉头听李明明不停地说着郭奉先有多好多好,直觉得太假了。郭奉先不可能是个圣人,如果真是,他也不会被人害了,且单单杀人还不够,还在杀人之前频繁鞭打。
人常说至亲至疏夫妻,再正确也没有了。李明明看来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了解郭奉先。
那么这个在亲人妻子眼里完美无缺、老实木讷、长相漂亮的男子,在他唯一的朋友口中又是什么样呢?
他们从李明明家出来,马不停蹄地奔着郭奉先的酒吧而去,结果却吃了个闭门羹,闹市区中行人如潮,寸土寸金的商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营业,卯足了劲地想挣钱,这爿占地面积不小的旺铺居然铁将军把门。
郭建峰与王家梁在门口只站了十几分钟,便有至少三拨、七个人想来酒吧玩乐,看到大门紧闭还惊奇了一下。王家梁上前询问来人,这酒吧一般都什么时候营业,得到的回答是每天下午2点开门,七八年了,雷打不动,今儿不知道是犯什么邪了。
只要是反常的事,他们做警察的自然不会放过,找出来田望乡在x市的住址,两人一分钟没耽误,直接上家找人去了。
门铃不知道按了多少下,才有人来应门,表明身份后,田望乡有气无力地让开门口,放人进来,却是一点招呼的精神都没有。
沉默地靠在沙发上,两眼直勾勾盯着王家梁,然后沉默。
“田望乡,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了解郭奉先的事。”
听到熟悉的名字,田望乡理智稍稍回归:“奉先?你们找到他了?他在哪?他还好吗?”天知道郭奉先已经下落不明十天,他都要急死了,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他与郭奉先只是朋友,非亲非故,在x市郭奉先要父母有父母,要老婆有老婆,便是真出了事,也轮不到他出面帮忙。
他一丁点消息都打听不出,什么左右逢源,什么消息灵通,统统都不管用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在未知中煎熬了十天,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不想喝水不想说话,他什么都不想,只想要郭奉先再出现在他面前。
好容易现在有消息了,虽然来源是警察,说明消息通常不会太好。但那又如何,只要能再见到郭奉先,他什么都不在乎的。
“田先生,怕是你还不知道。郭奉先已经遇害,我们这次来,是想找你了解些他的情况。”
“你说什么?”田望乡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十来天滴水未进,甫一剧烈运动,让他眼前一黑,干脆利落地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