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楚为眼疾手快一针扎下去。
姜式只在被刺破皮肤的瞬间冲他龇牙,没再多做挣扎。
推完一管抑制剂,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牧楚为长长松了一口气。
医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转身收拾自己的医药箱。
眼看姜式身体里的躁动因子渐渐平复下来,牧楚为起身,摸到他脑后,打算解开止咬器。
“用这玩意的Omega,你倒是头一个。”
谁知下一秒姜式又突然暴躁起来,链子叮铃哐啷响个不停。
牧楚为赶紧缩回手,问医生:“怎么回事?”
医生推测:“可能是被标记过的原因,抑制剂效果减弱,但牧总你看,比起刚才,他现在的杀伤力就小多了。”
“小多了?”牧楚为对这一说法持保留意见。
“现在就跟普通Alpha易感期的破坏力差不多了。”
牧楚为用一种‘你在跟我开玩笑?’的眼神居高临下盯着他,盯得他汗毛倒立。
医生一边往门口退一边解释:“往好的方面看——”
牧楚为沉着脸:“什么好的方面?”
“姜先生已经把你当成他的Alpha了。”
什么!
牧楚为惊觉自己才是那个倒霉鬼!
“喂。”他回头叫医生。
却发现医生已经自觉下班,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现在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他和他的Omega,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充满暧昧的氛围,于是他尝试着回过头,看了一眼杀红了眼的姜式,陷入沉默。
理论不一定对。
他得出结论,并且打算一走了之。
“你看看夜景冷静冷静,睡一觉就好了。”
对于渴望Alpha陪伴的Omega来说,这话无疑是残忍的。
在察觉到他要离开的意图后,姜式变得更暴躁。
而牧楚为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在一句冰冷的“晚安”后,他关灯出门。
姜式突然没了动静。
“?”牧楚为重新推开还没合上的房门查看怎么回事。
姜式被链子栓着静静蜷缩在床头,下半张脸被止咬器勒着,通红的双眼在月色下泛着泪光。
“你在哭?”
姜式不理他。
又叫了两声“姜式”依旧没得到回应。
不知是良心作祟还是被下了降头,牧楚为鬼使神差地回到床边。
这次姜式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麻木地眨眼,落泪。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良久后,牧楚为轻叹一声:“麻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