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茜本已陷入失望,听了她的话,她回握住她的手,“哦,那一定会非常非常幸福,欧热妮!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欧热妮重重地点头。
另一边,腾格拉尔来到银行,接待了雅各布·曼弗里银行的办事员,对方给了他一封信。
“阁下。”办事员说,“鉴于你们银行最近出现的状况,希望您能够按时偿还信上所列的那些款项。”
腾格拉尔没有了平时的那种高傲劲儿,“贵银行和我们的合作一直愉快,每次都愿意通融的,这次难道不可以宽限两天吗?”
“对不起,我只是来传达行长的意思的。”
腾格拉尔把读完的信放到桌面上,好像信上有剧毒一样,碰都不想碰。“好吧,离期限还有几天,我会在规定的时间内付款。”
“好的。我会在期限日再次登门。”办事员说完离开了。
腾格拉尔把信狠狠地撕碎,连同桌子上的东西一起推到了地上,“全都赶到一起!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他恶毒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场坏运气是从哪开始的呢?”
他不再办公,马上坐马车又回到了家,跑进了腾格拉尔夫人的房间。
德布雷正躺在一张大睡椅上,戏弄一只小狗,腾格拉尔夫人穿着一件色彩艳丽、宽松肥大的睡衣坐在他旁边,此刻,她带着惊愕的神情望着突然闯进来的丈夫。
“午安,夫人!德布雷先生!”
男爵夫人没想到他竟敢擅自闯进自己的房间,正想发怒。
“请原谅,”腾格拉尔说,“德布雷先生,我有些话想和自己的妻子说。”
德布雷怔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腾格拉尔如此坚决,象是今天一定要展现他一家之主的尊严似的。男爵夫人也感到很惊奇,并用目光警告他,这种目光本来对她丈夫很起作用的,但这次却毫无效果。
德布雷和男爵夫人对望了一眼,他们的对手毕竟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德布雷只好起身告辞,行了个礼,就向外走去,慌忙中竟撞到了门框上。
腾格拉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逗弄了一下那只哈叭狗,那只小东西刚刚还对德布雷摇头晃脑,现在却要咬腾格拉尔,他生气地抓住它的后颈把它扔到了一边。小狗嗥叫了一声,蜷缩到椅垫后面,被这种不寻常的待遇吓呆了。
“天那,阁下,”男爵夫人说,“你进步了!往常你只是粗鲁,今天简直是残忍!”
“那是因为我今天的脾气比往常坏。”腾格拉尔回答。
爱米娜极端轻蔑地望着他,“你脾气很坏跟我有什么关系?”
“夫人,”腾格拉尔答道,“因为听了你愚蠢的建议,我马上就要破产了!”
“请你说明白点儿,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得非常清楚,”腾格拉尔说,“假如你非要说不懂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在西班牙公债上损失了三百万法郎。”
“原来是这样,”男爵夫人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说道,“难道你认为这个损失应该由我来负责?”
“难道不是吗?是你提的建议,让我去学那套可恶的理论!以前,听从你的建议,我每次赚钱都分你一份儿,这次你也该来弥补我的损失!”
男爵夫人厉声说道,“你不要总跟我提“钱”。这个字我在我父母家里或在我前夫家里可从来没听到过。”
“哼,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一分钱都不值。”
“真不要脸!”男爵夫人气急了。“你真是庸俗极了。”
腾格拉尔耸了耸肩。“你也没好到哪去,你自以为能言善辩,坚信你瞒过了我。可是,在过去这十六年间,你的一举一动、你的过失,没有一次曾逃过我的眼睛。你的那些‘亲密朋友’,从维尔福先生到德布雷先生,没有哪一个不曾在我面前发抖!”
爱米娜本来还能克制住自己,但一听到提及维尔福的名字,她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前夫奈刚尼先生,在离开你九个月之后,发觉你怀了六个月的身孕,当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一位检察官,同他斗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时,就忧愤地死去了。但我不同,我能够容忍这种事,是因为我的生命属于我的金钱。你或你的德布雷先生能够提供消息使我赚钱时,我可以默许你做你想做的,但现在,除非你能赔偿我的损失,否则,别想我再容忍你的行为!”
腾格拉尔夫人以为她与维尔福私通的事情没人能知道!听了这番话,她陷入半昏迷的状态,等到恢复过来的时候,腾格拉尔已经走了,她只觉得自己象是做了一场恶梦。
腾格拉尔去求见基督山伯爵夫人,结果被拒之门外,“夫人不在。”巴浦斯汀说。
“那么,什么时候能见到夫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留下名片,我会禀告夫人的。”
“好吧,请你把这封请柬送给夫人。”腾格拉尔说,“另外,请你转达一下,我希望能尽快见她一面。”
“好的,阁下,我会转达的。”
送走腾格拉尔,巴浦斯汀来到楼上,将信封交给伊林,“腾格拉尔先生还说,希望尽快见您一面。”
“知道了,巴浦斯汀。”伊林拆开信封,对伯爵说,“是订婚宴的请柬,邀请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