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跳渡口距离出发的大石庄不过5里多地,先前派出的两名队员估计一个已经渡河往赵家镇潜去;另外一人应该在河工的住处等着小分队到来。
段义气脚下一滑,一个国军士兵一把要抓住他,但是段义气倒下得实在很有气势,一带连那个士兵也一块摔了下去。两人骂骂咧咧起身,赶上队伍,蹒跚前行。
这样走了半个小时,远远地看见了黄河的轮廓了。刘亚军指指前方一排土墙筑起来的房子,示意一队人那就是渡口河工的住地。打个手势散开,一行人悄悄地摸了过去。
还没走近,有100米的样子,那排房子依旧黑窟窿东的。刘亚军正纳闷派出的队员该随时接应的时候,透过雨幕借着河面泛起的一些微光,他看见一条人影溜出来,向自己这边使劲挥手,好像嘴里还喊着什么,不过风大雨大,听不清楚。
走近些了,那黑影认出了他们,会合之后,把一行十人带进了一间摇摇欲坠的土墙房子。
房间不小,借着微微的天光亮,刘亚军看见——或者说感觉到这房间里面地上已经坐了有了7、8个人,那队员介绍说刘连长,船工兄弟都集中在这里,有4条船。
黑暗中,湿淋淋的队伍中有人说点个火吧。
刘亚军连忙喝断说不许有火光。
算算时间,最多再有5分钟,第二队的胡老四他们就快到了,派出一个队员往来人的方向接应,刘亚军命令全体休息。说是休息,这土屋没凳子没床,一行人就站着蹲着坐着的。
屋外,风雨打得土墙有些东倒西歪的,段义气叫声不好。他刚才正靠在东面一堵土墙上,突然觉得墙体有些摇晃,心知不妙,忙说到老刘,这墙要跨!
话音未落,那堵墙跟接受命令一样就像里面推金山倒玉柱一样往屋内斜了下来,房间里面一时嘈杂惊乱往后避退。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随着土墙的倒下,房顶用竹条编制刷桐油的屋顶也被掀起来一小半,无数股风、无数的雨瞬间灌满了先前还称之为房间的土屋,吹打在人脸上,让一屋避风避雨的汉子骤然裸露在风雨交加的大自然中。
土墙塌下来的同时,空中一个惊雷、一道闪电划过长空,照得大地上一切雪亮。屋里里面将近20条汉子望着倒下的土墙,看见可怕的一幕,在那一瞬间,风停雨住,电凝雷收,时间定格!
——原先的墙体外有着3个面色漆黑的人,手里都抓着一支样式独特的短枪。第一人还保持着墙体未倒前依靠的姿势,耳朵还贴在已经倒下的墙上;第二人正猫腰起身向前欲移动,第三人背靠房间土墙,向远处看去。
在这一瞬间,刘亚军已经借着闪电认出了那三把样式独特的短枪——装备日军伞兵、渗透部队的100式冲锋枪!
与此同时,三条黑影也从骤变中看清屋子里面情况反应过来,迅速在调整姿势,向屋内据枪,动作熟练无比!暗夜中,黑黝黝的面孔上眼神凶恶难当!
刘亚军左手捏着MP18的枪身,手枪插在腰间,要动作已经来不及,心里叫苦:完——了——! 。。
救命的火光(6)
“这场雨真是酣畅淋漓啊!”坐在窗前,上官云湘脸上感受着风吹入的雨丝,听着水珠打在房顶上、落入院落的声音,感慨道。
闪电划过长空,上官云湘清楚地看见斜对面的赵春山营长眼神明亮、表情似笑非笑,一边解开了军服,露出里面白色的汗衫,接口说:“现在凉快些了,上官团长,我就不顾礼节了。”
陪坐一旁的陈楚风接话:“是啊,一场好雨。有些老房子恐怕经不住这场雨啊。”
一阵劲风吹来,扑灭了油灯,赵春山、陈楚风各自摸出火柴,唰地擦燃,两团火光在黑暗中迅速蔓延开,火焰一下子突然亮起来,耀眼无比,让屋子里面的三个人眼睛一时难以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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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串火光!
没——有——完——
就在刘亚军绝望的时刻,自己身后左右两侧冒出两团火光,耳朵里面是沉闷的哒哒响声,那三个黑影在一瞬间象被奇怪的力量或者是魔法附体一样,随着这火光和声音,姿势怪异地以不同方式抽搐着倒下,其中一个黑影往后倒下的时候,手一扬,手中的100式冲锋枪随着惯性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翻滚着,甩到一侧的土墙上,发出扑的一声。
是自己两名MP18冲锋枪挂在胸前的国军兄弟!
黑影出现的一霎那,身手敏捷、反应迅速、枪械纯熟而且食指随时在扳机和护圈上游走的两员悍将心头雪亮辨明敌我,身子只微微地侧了一下,抢先开枪,短短两秒之内,击毙对手!
来不及说任何话!
舒缓过来的刘亚军立刻冲上前,与此同时,右手已经抽出20响驳壳枪,验明三个人已经死后。嘴里一连串的命令发出:“所有人立刻离开这间房子!向四面搜索!各自寻找房间和地形隐蔽!”
风雨中,命令被迅速而毫不迟疑地执行下去。
协助刘亚军搜查尸体的段义气先是从一具死尸身上摸出几个圆乎乎的东西,然后摸出一把短枪。又是一道闪电,刘亚军清楚得辨出那是几颗可手掷也可掷弹筒发射的91式手榴弹,那把细长的枪,是主要装备日军便衣侦察队等特殊部队的近距离突击手枪——南部16连发。
翻过尸体,身上汩汩流血的三张黑黝黝的脸由于在骤然的扫射中死去,显得十分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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