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和,一个锐利。
体育馆悬挂着一排亮眼的白炽灯,冷光照在陈最苍白的皮肤上,被汗濡湿的鬓角如青苔一般柔软。
他看着陈最,视线里有探究的意味。
陈初有些畏惧这样的目光,让她的隐秘情绪无处遁形。
社长加油!
杨宇嵊顿了一瞬,扬起开心的笑容,紧紧握住球拍,气势更足。
陈最从她脸上收回视线,面色平淡。
两球以后,胜负基本定了,杨宇嵊放缓发球节奏,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陈初看陈最也懈怠了很多,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冲到她面前,浑身都带着股热汽。
你真想让我输?
陈初继续嘴硬,看你也赢不了。
陈最点了点头,把水瓶还给她,继续回去打球。
半分钟不到,他踉跄了几步,撑着球拍才勉强站稳,羽毛球落在脚边,滚了两圈。
哥!
陈初下意识跑过去扶住他。
陈最靠着她肩膀站好,她在察看他的伤势,很是关切。
疼不疼?
陈最看着她,渐渐皱眉,似乎在感受,然后克制的吸了口气,应该是扭到了。
嗯,叫你人菜瘾大!
毕竟是亲哥,况且他受伤了,爷爷奶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能走吧?
陈最很满意她现在这么真诚的样子,犹豫片刻后,叹了口气,应该能走吧。
说着动了两下,但又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前的汗水,神情很隐忍。
终于看见陈最狼狈的样子,陈初却不觉得高兴了。
算了算了,我扶你去医务室。
三下五除二把陈最的胳膊扛到肩上,架着他朝门口走。
杨宇嵊反应过来以后,跟上来,对不起啊学长,我背你吧。
在他俯下身的瞬间,陈最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很快被他用淡漠的神情掩饰了。
是他技不如人,你不用这样。
虽然同情陈最,但陈初嘴上半点不饶人。
杨宇嵊还是觉得愧疚,那我来扶吧。
他的手刚碰到陈最,就被推开了,不用,我妹妹送我过去就行,和你没关系。
毫无情绪的几句话,听不出喜怒。
杨宇嵊有些尴尬。
我送他过去就行了,他很难伺候的。
陈初说着,搂住陈最的腰,脑子里下意识冒出一个念头。
这腰真细,但是很劲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