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顿,季琅停下脚步看身前的人,眨了眨眼睛,语气很是奇怪:“怎么就跟我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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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隐瞒
姜幸看季琅的样子,正直得一塌糊涂,满脸都写着清清白白,心里却悄悄记下了姮姬看季琅时的眼神,对他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转身撩帘走了进去。
季琅只觉莫名其妙。
大伙都到了福禄堂,该坐下的坐下,里面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看起来反倒有些挤,等到各归其位之后,便只有姮姬一个人落单了,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有自己的位置,脸色有些不满。
虽然殿下有发话让武敬侯府先招待公主,太夫人识大体,却也有自己的脾气,让她卑躬屈膝好声好气地对待姮姬是不可能。楚氏抹了抹眼睛,再看向厅堂中央的时候已是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色,她言道:“管家已经将西厢打点好了,现在就带公主过去看看吧。”
管家季承应是,姮姬还没反应过来,她随管家回身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回头看了看季珏:“挞搭不一起吗?”
姜幸便觉得有些奇怪,这顶多也就算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哪里用得着这么黏糊了?
楚氏也明显发现了不妥,就替季珏回答道:“老二有自己的去处,公主是客,又有忌讳,还是先去西厢房看看吧,要是有哪里不对,公主跟乘叔说一声,他会给公主打点好一切的。”
姮姬像是没听见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季珏,季珏一看楚氏的脸色沉了下去,便赶紧起身走过来,低声对姮姬道:“公主先去,挞搭刚回家,有好多事要跟家里人说,没有时间陪你。”
姮姬有些犹豫,可也不是完全不懂,要是再胡搅蛮缠一点,惹季珏不开心就不好了,她沉默着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楚氏冷着眉,对看过来的季承摆了摆手,眼神示意他对公主多加留意,不必多言,管家便撩帘跟着出去了。
玉帘刚放下,帘尾正撞击着发出响声,一个莲藕紫褐色身影忽然急匆匆走了进来,刚下朝的大郎还穿着官服,他手上托着官帽,额头上隐有几滴汗水,一看便知他是跑着赶过来的。
楚氏身旁,一直脸色焦急却始终没说话的景氏张了张嘴,视线落到季珏身上。
“你是……二叔?”季清平大跨步走过去,早就失了往日的沉稳风度,此时听着他的声音,竟然还有些飘忽。
“当年,当年海难到底是什么回事?我父亲……二叔可知我父亲最后……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季清平单刀直入问出的,是这一大家子都最期望得到回答的事,景氏原本一直想问,可楚氏刚见十多年都不见的儿子,自然有很多事情要说,她不忍打断他们之间的叙旧。
实际上,他们对海难之事一直存疑,而季珏是唯一的出口,季清平走近他一步,气势逼得季珏不得不后退。
季珏转过身,很是艰难地看了楚氏一眼,才闭上眼回道:“没有……那天我和大哥乘的是不同的船,从暴风袭来到船只沉没,最终我也没看到大哥最后一面。”
季珏跪下身,伸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一下,显然是下了狠手,将在座的人都吓一跳:“对不起,娘!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明明是一起出事,最终却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
楚氏好像有些呼吸艰难,她攥着拳头锤着自己胸口,见孩子们惊恐地奔过来,连连摆手,半晌才缓过劲来,她看着季珏,眼里都是泪水:“这怎么能怪你呢……老二,你活了下来,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
季珞是楚氏心头永远难以割舍的一块肉,她期望他活着,却不会为已经死去的人,让二儿子心中留下任何悔恨和阴影,她不会让他自责,季珏也不该自责。
“你仔细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楚氏望着季珏,眼中充满渴望,心爱的儿子最后的时光,她想清清楚楚的知道,哪怕那是在扒开她的伤口舔舐。
季珏昂起头,好像陷入了很久远的回忆。
“我和大哥在离开泗泠的时候就是分别坐的两艘船,当时天色不好,渔民说海上会有风浪,不适合出航。大哥手中拿着泗泠皇帝投降的诏书,怕夜长梦多,想要尽快离开泗泠,要是不赶快起航,后面会有更大的风暴,我们还会在泗泠耽搁更长的时间——”
“那怎么不等一等?”季衡宇忍不住问出来,看到季珏下意识望过来,后知后觉的别开了眼,声音变小了许多,“既然知道风浪大,为什么还要走?”
季珏叹了口气:“当年,泗泠人虽然战败,但海上作战,一旦战线拉长,实际上是对我们大盛不利,所以陛下原本的意思也是先讲和。我们与晋王在泗泠硫屿僵持了近一个月才签下那份对大盛十分有利的和约,泗泠朝中却有诸多不满,要是再耽搁几日,难保泗泠不会反悔,而且,登船前,大哥再三确定过海上的风浪并不会形成风暴,只是会延长行程而已,谁知道最后……”
他说到这里,痛苦地捂住脸:“要是我拦住大哥就好了……”
“晋王为什么在你们之后?”季清平忽然打断了季珏自责的话,“要是按照二叔所说,晋王自然该同你们一起走才对。”
季珏放下手,眸中的神色深邃晦暗,他仔细地想了想,似乎在追寻这个他未曾深想过的细节:“泗泠签署的和约,上面许多条款都是晋王据理力争才签署下来的,对于大盛与泗泠海域中间的和安岛归属问题,他还有心思想要争一争,所以并未打算同我们一起离开。”